兵下来。他们才去不久,活还没干完,现在就下来,岂不是中途而废?
不过,叶利夫是书吏官,他的面子,别廖佐夫也不好驳。只好含糊其辞地说:“先看看吧,看看再说。”
说完,他又举起望远镜。只见南坑道方的遮蔽物中,伸出十几条火枪,火枪黑洞洞的枪口,齐刷刷地对准他所在的南塔楼。
别廖佐夫寒意顿生。心想,野蛮人不会真的开枪吧,这距离可有300米。开枪又打不中,有什么用?
对,是恐吓,野蛮人一定是想用火枪的声音,来恐吓塔楼的士兵们,让他们心惊胆战,站立不稳,从高高的塔楼摔倒下来……
想通其中的蹊跷,别廖佐夫差点没笑出声来。他的士兵可是久经战阵的老兵,怎么会被小小的火枪声吓到腿软?不过,提醒一下还是必须的,以免他们当。
“砰!”
“砰砰砰!”
“砰砰砰!”
就在别廖佐夫想吩咐传令兵,去提醒塔楼的士兵们,要小心野蛮人的诡计时。他就听到一声异常清脆的火枪声,从野蛮人那里传来。紧跟着是二三十支火枪同时射击的砰砰音。
“啊!”
“啊,我中弹了!”
“啊!帝,救救我!”
“……”
几乎随着火枪声,别廖佐夫就听到塔楼士兵们的惨叫声和哀嚎声。然后有士兵骨碌骨碌地从塔楼滚下来,身体砸在城墙,落在城堡外的沉闷声。
别廖佐夫甚至亲眼见到一个士兵,带着凄厉的哀嚎声,在他的眼前,“叭嗒”一声,摔倒在塔楼下面,挣扎几下后,便在痛苦中死去……
突如其来的打击,让别廖佐夫的脑海,一片空白。他觉得自己无法呼吸,也无法相信眼前的一切,都是真实的。
野蛮人的火枪,原来不是来吓唬人的,他们是真的向自己的士兵开火的!
狡猾的野蛮人,他们的火枪,怎么会打得那么准,打得那么远?他们怎么敢拥有那么好的火枪!
难道帝,不再眷爱他的子民、温顺虔诚如绵羊的我了吗?
枪声停止了,还有十几个士兵的南塔楼内,死一般的寂静。别廖佐夫看见了他们惊魂未定的神情,也看见叶利夫颓然坐在椅子,目光中充满了绝望……
能不绝望吗?全部的驻军,才50个士兵。加书吏、税吏和仓吏,也不过六十多人。现在一下子被野蛮人打死了15个,这城堡,还怎么守?
别廖佐夫觉到肩是从前所未有的压力。他木然地来到窗口前,想看看野蛮人是否有下一步行动。
可他看到的,除了坑道还在慢慢向塔楼接近外,还有一个打着白旗的高瘦老人,正向南门悠闲地走来……
“很好,我很满意。”
在望远镜中,看着塔楼的罗刹兵,像麻雀似的,一个个地被米涅火枪打下来,倒在血泊之中,生死未卜……
张天昭的圆胖脸,兴奋得红朴朴的。
他欣喜地对张天勇说:“天勇哥,你的表现,我会如实地向父王和兵部汇报。看来,等打下图鲁汉斯克,你一个终身男爵的身份,是拿定了。”
大周的爵位授予,除了国王的儿子,起步是世袭子爵外。其他的王族子弟,没有功劳,不授爵位。
就算立了功,授予的爵位,也是从终身男爵起步。以避免世袭贵族不值钱的情况出现。
张天勇作为王族子弟,在讨伐莫多托部、刺杀杜宾斯基、攻克叶尼塞斯克城堡的战斗中,屡立战功。
在今天的战斗中,他的表现也不错。只要拿下图鲁汉斯克,以他积累的功劳,封一个终身男爵,真不足为奇。
张天勇听说,只要拿下图鲁汉斯克,自己就能封终身男爵,兴奋得双眼放光。那可意味着,他是大周立国以来,第一个被封爵的王族子弟!
“那什么时候攻打城堡?”张天勇心急地问,“要不,把部落军换下来,我们去挖坑道,保证比他们挖得好!”
“不急,我想,咱们还是派人去劝降吧,”张天昭看着屹立在蓝天白云下的图鲁汉斯克城堡,笑嘻嘻对张天勇说,“就算不成功,咱们也可以恶心恶心罗刹人,并趁机观察他们的士气,不爽吗?”
这一次,担任使者的是莫敬辞。
在张天昭挑选使者的时候,莫敬辞自告奋勇地站出来,说自己年纪大,又是老光棍一条,做使者最合适。
哪怕被罗刹人杀掉,也没有家里人牵挂。张天昭尽管不情愿,可选来选去,还是他最合适,只好同意他担任使者。
不过,在莫敬辞撑着白旗,拿着张天昭的亲笔信,即将前往城堡的时候,张天昭对莫敬辞说,如果他被罗刹人杀害,张天昭一定会把所有的罗刹俘虏,全部钉死在莫敬辞的坟前,给他殉葬。
张天昭的话,把莫敬辞感动的涕泗横流。他冒着被张天昭拳打脚踢的危险,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