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不然的话,他是守不住叶尼塞斯克城堡……
“我们下一轮进攻,要从敌人火炮的射击死角处进行。”
刚脱险回到远征军阵地,张天昭就拿出自己画的叶尼塞斯克地图,对俩个兄长说:“绝对不能像前两次那样,傻乎乎地顶着敌人的火炮进攻,这不是送死是什么?”
“什么叫火炮射击死角?”张天福苦着脸,不解地问。
“简单地说,火炮射击死角,就是火炮打不到的地方。”张天昭指着五百米外的叶尼塞斯克城堡说,“这座城堡,火炮打不到的死角,就只有四个城墙角,我们只要攻下其中任何一个,城堡也就拿下来了!”
见张天昭对进攻城堡信心十足,张天仁忍不住提醒他说:“那城墙外还有一道护城沟呢,六米宽三米深,不把它填平,我们连城墙都近不了,更别说打城墙角。”
张天昭紧皱眉头,思考几分钟后,斩钉截铁地说:“大哥,你派两百名士兵,去旅馆的储物房里,把那一万五千张杂皮全部搬过来。
我就不信,四十张毛皮一捆,一共三百七十多捆毛皮,还填不了短短的一段护城沟?”
张天昭用毛皮填护城沟的决定,大大出乎众人的意料。张天仁、张天福、莫敬辞、蒙力克等人,听了不由惊讶不已。
在他们的印象中,张天昭可是恨不得把每一张毛皮都收藏好的主,等以后送到恰克图去,跟汉商换好东西。
不过,通过这件事,他们对张天昭,也有了一个全新的认识。
这个全新的认识,就是,当张天昭认为某一个目的,必须要彻底做到的时候,他就会疯狂的、不惜一切代价地去完成这个目的。
刚才以身犯险,刺杀杜宾斯基是这样。等一会儿,用极其珍贵的毛皮来填护城沟,也是这样。
当军队有一个疯狂的指挥官,那军队进攻起来的时候,也是疯狂的。
果然,不久之后,大周远征军对叶尼塞斯克城堡发起的新一轮进攻,就是无比疯狂的。
这一次进攻的突破点,张天昭把它定在城堡的西北角。
在这个位置上,参与进攻的大周军队,只会受到北面和西面两个露天瞭望台上的火炮威胁。可只要他们进入了火炮的射击死角,就会安全很多很多。
而且,这两个露天嘹望台上的罗刹火炮兵,无遮无挡。大周远征军可以弓箭的抛射,米涅火枪的远距离直射,来压制他们,让他们不敢随心所欲地发射火炮。
至于南门和东门塔楼上的火炮,张天昭倒希望远征军进攻的时候,它们战踊跃开炮,开得越多,张天昭会越高兴。
因为一是打不着。二是今天吹西北风,塔楼内的火炮,一旦把炮口对准城墙的西北角开火,那么浓浓的白色硝烟,就会倒卷进入塔楼内,塔楼里的罗刹人,必然欲仙欲死,爽得不得了。
在兵力的分配上,张天昭命令张天勇,率领米涅火枪兵,在离城墙四百米的地方,分成若干小队,把任何敢于露头的敌人,全部射杀。
炮兵连则一分为二。南门和北门,各配二十个炮兵和四门佛郎机二磅炮或三磅炮。外加五十名长枪兵。把这两座城门,死死地堵住。
其余的远征军和友军,四五百人,则跟着张天昭,搬着成捆毛皮或者简陋的云梯。在火炮的射程之外,在罗刹人的眼皮子底下,大摇大摆的从城堡的南门,绕过了城堡的西南角,浩浩荡荡地来到了城池的西北角。
部队开始进攻之前,张天昭反复地告诉远征军和友军:用手中的毛皮,挡住自己的要害。然后全力冲!向前冲!冲到护城沟,把毛皮扔进去,就是胜利!
中午十二点整,大周远征军对叶尼塞斯克城堡的新一轮进攻,正式打响。
“开始吧!”
站在离城墙西北角约五百米的地方。张天昭风轻云淡地下达命令。
得到命令的蒙力克,马上“咚咚咚”地敲响战鼓,鼓声瞬间就传遍战场。
鼓声就是命令,四五百大周远征军和友军,听到鼓声后,顿时无比亢奋起来。他们抱着毛皮,扛着云梯,齐声呐喊着冲啊!杀呀!便毫无畏惧地冲向叶尼塞斯克城堡……
“轰轰!”
“砰砰砰砰!”
几乎与此同时,罗刹人的火炮声,和大周的火枪声,也响了起来……
一时之间,战场上,喊杀声,枪炮声,响彻云霄……
阿丘抱着一捆狼皮,腰挂弯刀,冲在队伍的最前面。
他是水密西部人,今年已经四十三岁。在鲜卑利亚,这个年纪,已经算是老人。很多的人,在四十岁左右,不是病死,也已经衰老的不成样子。
可阿丘还活着。尽管每天晚上,他一闭眼,脑海中就会浮出全家人的形象。有妻子的,有儿子女儿的,还有父亲和母亲的。
他们的脸,都是在笑,笑得那么好看,那么让阿丘心甜。仿佛他们从来没有远去,一直在家里笑着,等阿丘回家。
可阿丘知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