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红扑扑的小脸很快恢复了正常的颜色,呼吸也慢慢变得平缓起来,林锋忍不住得意地一笑:“你小子还真是命大……这是遇上了老子,不然就你这小身板?嘿嘿,要是转成了肺炎之类的,就算来个神医也救不了你小命。”
这话倒真不是吹牛……在这抗生素还没有全面问世的年代,肺炎肠炎之类的疾病不知道一拨带走了多少人的小命;特别是形似这样抵抗力相对较弱的小孩子。
眼看孩子转危为安,林锋伸了个懒腰给自己倒了杯茶,一边喝一边出门,就看焦躁的刘兴在外室里走来走去——抬头看着林锋出门,他急忙迎上来问道:“林先生,犬子怎样?”
“还真是吉人天相,已是没事了。”
林锋的话还没有说完,刘兴人已是窜进门去,只见儿子呼吸平稳睡得极为香甜,一摸额头已是完全退了烧。
他脸上已是变得极为惊喜,起身便要叩拜林锋的救命之恩。
还是用的着这家伙,林锋赶忙扶住并一阵摆手表示不必如此,刘兴却道:“林先生若是如此说,我才是无地自容……原本以为犬子这病没救了……不想先生一来就是药到病除!刘某实在感激不尽,您往后有用的着的地方只管开口。”
说着,是怎么也不肯收他们的钱了;而且就春喜这事也表了态,一定会尽全力帮忙。
林锋要的就是这效果,但他却只是低调寒暄了一阵表示千万别客气之类的——说话间给刘兴支应出去的老张也是回来了。
上前小声汇报了一阵,刘兴回身对林锋道:“林先生,劳烦您明天一早再来一趟……我亲自带您去见他。”
事情远比林锋想的更加顺利。
婉拒了留饭的好意,林锋叫上张文远一块回旅店去了。
回家的路上,这中年的老板不停的感激且拍着马屁,就差把林锋夸成一朵花了。
春喜这事倒应该能顺利解决了,但他有点犯愁明儿见了赵三喜该怎么弄。
这小子摆明不是什么善茬,想从他嘴里套出些鬼子的情况应该很难——毕竟他们是送钱的,到了天主堂连人都没见着,竟找了个借口说什么跟鬼子喝酒去了。
看来要没刘兴这层关系,那真是应了老话,拎上猪头他们都别想找到庙门。
越想越是麻烦,林锋也没再说什么。
回到旅馆差不多已是接近午夜的时候了,云曦和王氏两人都没睡,见他俩回来,王氏急忙问道:“怎么样?”
“老婆子你就别问了,先给弄点吃的喝的,可把我俩折腾坏了。”张文远摆手。
林锋在长凳落座,云曦给他倒了杯热茶,先是看看那夫妻俩,才是小声道:“我去见过城里工作站的同志了……你猜我打听到什么了?”
“还卖关子啊,”林锋端起茶杯就喝,“能打听什么,还能是那个叛徒的信儿?”
不想云曦神情一怔,旋即莞尔道:“谢大哥你也太神了……我还以为你要猜半天呢。”
“噗!”林锋一口水直接喷了,“还真是?”
云曦认真点头。
妈的,还真是踏破铁鞋……这老王八蛋居然跑来太原了!
林锋不由自主地握紧了拳头,手上的细瓷杯发出啪地一声脆响,居然就那么碎了:“妈的,坑了咱这么多弟兄,别的不说,这老东西的小命我是肯定要了!他在哪儿?”
见他如此激动,云曦轻轻拽了拽他的袖子:“谢大哥您别急!工作站的同志说,三天前佟予祺还跟河西的工作站联系过……因为上级早就通告过此人已是变节,所以,同志们在得到他消息之后的第一时间就通知了上级。”
“稳住这孙子没?”林锋回脸先戒备地扫了一眼身后,“上级什么意思?”
“上级的意思也是稳住他,然后想办法把他约见出来抓他。”云曦声音几乎压到了最低,“可我今天问过工作站的同志了,这佟予祺狡猾得很,居然不出现了!”
林锋暗惊:“这孙子……一定是被惊了。”
“是啊,包括河西工作站的那些同志,按照他提供的住处去找他,”云曦两道极为好看的眉毛皱到了一起,“毕竟他说了,有重要的情报要交代;可是到了地方,发现居然是一处老宅,里面的人根本不知道他来过。”
林锋气得一拍桌子:“这老家伙真够狡猾的,这是个一石二鸟之计;我看他必定是把工作站的人引过去了,就能确定工作站是否还能正常运转,第二就是能确认一下工作站的同志,到时候就可以抓人了。”
这一节云曦根本没想到,听完他的话这娇俏的身子周身微颤:“这么说来,工作站的同志们很危险吗?”
林锋还没回答,旅店的夫妻俩端着好吃好喝就上来了。
两人一块闭了嘴,只是反复交换着不安的眼神。
饭后云曦想去河西那边的工作站……可是此地去河西可有不近的距离,这大晚上的,怕是到处都是小鬼子和伪军的巡逻队;她一个姑娘跑上街实在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