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算,所以这里也就只有一千郡兵镇守。不仅如此,这支军队因为无人看管,也知道自己被抛弃了,甚至其中有部分人直接回家务农去了。
羊侃几乎是不费吹灰之力,就攻克了野王,派人回荥阳向刘益守禀告,说明了前线的战况。野王得来太容易,超乎刘益守事前的预料,他那“刁民害朕”的惯性思维爆发,顿时察觉到此事有些不对劲。
“野王虽然魏军肯定守不住,但如此一般几乎不设防,也太过于随意了,其中定然有诈。”
荥阳府衙的书房里,刘益守将羊侃送来的战报放在桌桉上,心中顿时有股说不明白的压抑。这种感觉有点像是黄毛去撩富家太太,本以为对方会欲拒还迎,没想到却直接反扑了过来,令黄毛猝不可防。
这让刘益守觉得事情脱离了自己的掌控。
“此事你怎么看?”
刘益守将信件交给韦孝宽问道。
“回殿下,属下也是觉得此事颇有古怪。野王以北的山脉,若是埋伏一支骑兵,昼伏夜出打击粮道,还是很有威胁的。魏军毫无抵抗就直接放弃这里,未免有些太怂了。”
韦孝宽亦是有些不明白高欢到底想做什么。
野王以北就进入了太行山脉,这里地形很复杂。不熟悉当地环境的梁军不会贸然进入这里,被打埋伏的可能性不小。
想想都觉得高欢不可能这么怂,放着这么好一块地方不节节抵抗啊。哪怕守不住,消耗一下梁军的实力也是好的,哪有动都不动躺着让人打的道理呢?
“或许,是河北出了状况也未可知,当然也不排除高欢抽不开身。”
韦孝宽将信放下,他说这话只是安慰刘益守,实际上,韦孝宽也觉得此事不太寻常。
“主公,外面来了一个人,说是想见主公。”
源士康面色古怪的说道,很显然,来的那个人,他是认识的,刘益守更是认识。
“谁?”
刘益守语气不耐询问道,他的思路正在关键时刻,很烦别人插话。
“高季式。”
源士康嘴里吐出三个令人意外的字。
“就是高乾的四弟,那个高季式?”
刘益守难以置信的反问道。
他跟高季式不仅没有交情,反而对这位不太好。
别的不说,光是对方剃过光头这件事都算是奇耻大辱了。现在高季式跑来荥阳……莫非是河北出了大事?
“请进来吧。”
刘益守坐直了身子,面不改色说道,并没有表现得太过激动,更别提亲自到府衙门口去接了。
河北高氏四兄弟,畏威而不怀德,跟他们讲什么恩义,讲什么旧情,那都是没用的,跟对牛弹琴差不多。不但不能说服对方,反而会引来一阵嘲笑。
只有用绝对的实力将其压服,梁军才有可能在河北扎根。
现在这个时候,刘益守越是强硬,就表现得越是有底气,就越是会让高氏兄弟觉得梁军实力强劲!
刘益守觉得,这才是跟渤海高氏兄弟打交道的正确方式。
“鄙人高季式,参见吴王殿下。”
一进门,高季式就双手拢袖,低眉顺眼的对刘益守说道。
“你也是老朋友了,有话便说吧。”
刘益守面色平静说道,死死咬住“老朋友”三个字。
他可不光是高季式的“老朋友”,还是给对方理过发的老朋友呢。
听出来对方的揶揄,高季式的脸红一阵白一阵的,想起临走的时候大哥高乾的死命令,瞬间便将骂娘的话死死憋在肚子里了。
他一脸讪笑道:“吴王风采不减当年,在下是来替我大哥送信的。”
“这次的信,绝对是我大哥写的。”
看到刘益守若有所思的模样,高季式还特意强调了一句。
“明白了,你回驿馆候着吧。”
刘益守不耐烦的摆了摆手道,显然没有跟高季式聊下去的心情。
“好的,好的,在下这便回去,这便回去。殿下有决断了,派人来通知一下就行。”
高季式的姿态放得很低,让刘益守很是疑惑,对方为何会如此谦卑。
当他拆开高乾的亲笔信,一目十行的看完,这才心中了然。高季式要是这次敢在自己面前摆谱,回信都后绝对会被高乾给打死的。
“原来是这样啊,我可算知道高欢打的什么主意了。这渤海高氏兄弟,也不是省油的灯啊。”
刘益守忍不住一阵唏嘘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