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越来越近了,时不时就可以听到惨叫的声音。
“你们说,高乾会不会承认这些人是他们的兵马呢?”
高欢冷不丁问了孙腾等人一个很有趣的问题。
“大概是不会吧……”高隆之觉得这种问题是明摆着的。
渤海高氏那帮人,还是缺了点大局观。割据一方没什么问题,掀桌子的勇气,他们是没有的。这次就算被高欢埋伏的人杀得全军覆没,高乾他们估计也只会说是“盗匪作乱”。
看破不说破,只要高欢没有抓住高氏四兄弟,那么袭击他的就永远都是盗匪。
顶多就是穿着魏军军服,装备精良,而且屯扎在信都的“盗匪”罢了。只要我不承认,那你就永远不可能从我这里得到“答桉”。
“是啊,就算我们都折在这里,高乾他们又怎么会说是冀州的兵马在偷袭呢?给本王吊丧的时候,指不定还要扶棺大哭呢。”
高欢忍不住一阵唏嘘感慨。
他其实是很希望自己在这里静养,然后高乾也不派人来袭击,你好我好大家好,整个世界就清静了。如此一来,高欢便可以集中力量去应对梁军的入侵,以及河内之地的争夺。
可惜,奢望永远都是奢望。
自古真情留不住,唯有套路得人心。不给高乾他们一闷棍,这些人就是不知道老实,对此高欢也很无奈。
血腥的味道,越来越浓;兵戈的声音,越来越近;
高欢开始沉默,静静等待命运的宣判。
……
“元宏不去搞房地产,真是可惜了。后代没本事守住江山,偏要把都城建得这么大,搞得拆迁都不好拆。”
洛阳旧城西直门外,从建康返回前线的刘益守,抱起双臂看着这座有着自己青涩回忆的巨城正在被民夫们拆解,嘴上忍不住吐槽了一番。
他身边的白马寺住持虽然没有吓得瑟瑟发抖,但从那张紧绷着的脸看,显然是吓得不清。
“听说,当年胡太后经常来白马寺挑一些精壮的和尚回永宁寺,有这回事?”
刘益守故意问起这一茬。
“回殿下,那些都是坊间传言,做不得真。”
白马寺住持很是紧张的回道。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他能怎么回答?如今在洛阳,刘益守的刀就是最快最狠的,他能不小心回答么?
“你刚才说什么来着,我没有听清楚,麻烦你再说一遍。声音要大一点,你光自己说是不行的,要让我也能听清楚才行啊!”
刘益守似笑非笑的看着白马寺住持询问道。
“那些都是……”
住持看了看刘益守,硬生生将“坊间传言”四个字吞进了肚子。他瞬间了然,明白了对方的意思,于是顿了一下继续说道:“确有其事,这些败类真是有辱佛门啊。”
“我就说嘛,你看这洛阳周边的淫祠,也是该管管了吧。当年是因为战乱来不及动刀,如今天下快太平了,住持你说让那些吃斋念佛的和尚们也帮忙去修修大兴城,好像也很平常,对吧?
被烧成白地的永宁寺就不说了,就说这白马寺里面的那些淫僧,当初跟胡太后有染被查出来也就罚酒三杯,如今他们是不是该有点实际表示呢?
民夫们在修新城,他们在一旁看着,这不太好吧?”
刘益守用期盼的眼神看着白马寺住持问道。
“白马寺历史悠远,确实应该为洛阳寺庙表率。”
白马寺住持言之凿凿的说道。
“这可是你说的,出家人不打诳语哦。”
刘益守轻轻一拳打在白马寺住持胸口,用开玩笑的语气说道,转身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