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附近,将海患越搞越大,为三吴地方豪强争取筹码的时候,一张针对他的天罗地网,也在徐徐拉开。
这一次,他已经无处可逃,无路可退了。
……
武都郡在长安以西,与长安隔了一个武功郡,而武功郡也是苏绰的老家。有鉴于此,苏绰此番也跟着贺拔岳一同前往武都郡平叛。
这次叛军屯扎的地方,正是当年诸葛武侯与司马懿对峙的古战场:五丈原!
五丈原北麓渭河南岸的某处,相传魏延驻防之地,是一座废弃的城池遗址,名叫魏延城,叛军正是屯扎于此。
毗邻渭水,地势险要易守难攻。
而渭河北岸的三刀岭,正好与五丈原南北对峙,隔河相望,传说就是司马懿驻扎帅营之处。如今贺拔岳率军屯扎于此。
关中的膏腴之地就是渭水走廊,以渭水为水源灌既两岸土地,这里是关中的精华所在,所有产出最后都顺着渭水运送到长安。
叛军屯扎于“魏延城”,显然是有备而来,此地扼守了渭水的漕运与陆运,直接把长安以西的通道给封锁了,这一招可谓是直接掐在了贺拔岳的脖子上。
面对如此危情,换谁也不能忍,必须要重拳出击打掉这股叛军,不然贺拔岳连维稳都做不到了。
然而,知道情况如何,不等于有办法可以制敌。当年诸葛丞相试水五丈原,发现这里不好搞。如今贺拔岳也同样在这里试水,依旧觉得这里不好搞。
几次试探性进攻,都被苻安寿的人马轻易打退。苻氏一族曾经统治关中多年,在羌氐之民中颇有威望。虽然做不到一呼百应,但说出来的话还是很有分量的。显然不能将他们当做毫无基础的流民帅来看待。
多番攻取不顺,贺拔岳只能暂停攻势,与苏绰等人商议大事。
“这个苻安寿,颇有些棘手啊!这天气也真是怪,怎么如此炎热。”
军帐内,贺拔岳对着苏绰抱怨道。
今年关中天热得早,如今哪怕才四月多,白天就已经是酷暑难当了。其实不止是贺拔岳一人觉得如此,关中很多人都发现,气候好像比往年还更热一些,地里的收成似乎也有所好转。
“主公,苻安寿占据先手,在五丈原多有部署,不止是魏延城一地。我们强行渡河,不可取也,还是得想别的办法才行。”
苏绰一边给自己扇扇子一边叹息说道。
五丈原这里说偏僻其实也很偏僻,但因为诸葛亮在这里打过仗,所以地形部署反而不是什么秘密,该守什么地方,该怎么保持均势,其实都有现成的战例在那里摆着。
把几个关键的城守住,只要来自渭水的粮草不断,坚守这里可以守到天荒地老!
贺拔岳明白这一点,苻安寿更是明白这一点,这也是目前双方无法分出胜负的主要原因之一。
“大哥,其实硬的不行,来软的也可以。”
达奚武不动声色说道,他想起了当年刘益守在洛阳的一些骚操作。
“软?如何叫软呢?”
贺拔岳疑惑问道,莫非要诈降才叫“软的一手”?
“武都郡加上郡治在内有五六个县,派人去苻安寿大军的其他驻防地,游说他手下的将领,以武都郡的土地许之。
谁愿意投靠我们,便许以一县之地。如此一来,苻安寿麾下各将必定无心作战。
只要我们放得开了,武都郡只当是不要了,大大方方的分给苻安寿麾下那些人,并许以重利。那么等苻安寿回过味来以后,必定猜忌手下将领,导致上下不能齐心。
等那个时候,我亲自前往劝降苻安寿,必能成功!
就算不成,其军心已散,攻之必克!”
“主公,此计甚妙!”
苏绰拱手对贺拔岳行礼附和道。这个主意虽然不是他想的,但深合兵法要义,简直是妙不可言。再说了,许以土地而已,说说又不费什么事!
如果成功,一本万利。如果不成功,好像也不耽误军事解决苻安寿。这些羌人氐人汉化程度虽然很高,但对于忠孝节义这些却不怎么讲究,下克上,臣叛主乃是常态。
事实上,不要说是这些羌人氐人了,就是贺拔岳麾下的那些人,也没有把忠孝节义当成是自我信条来遵守。有用的时候拿来用一下,没用的时候就扔到一边乃是常态。
不过贺拔岳不担心底下人造反。这波只要他能搞定苻安寿,那么便依然是威震关中的大都督。反之,要是搞不定苻安寿,那才真要当心长安不稳。
“如此也好,那就拜托你了,成兴达奚武表字。”
贺拔岳双手搭在达奚武肩膀上说道。
“对了主公,韦孝宽上书说南阳梁军蠢蠢欲动,担忧武关安危,自请带着韦氏一族乡兵增强武关守备,主公以为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