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治上我们恶心了高洋,分化了高氏内部,使其互相敌视互相提防,难以形成合力;
在军事上我们在适当的时候停止了战争,避免了我军陷入泥潭,可以让连续作战数月的部曲得到修整和补充。
能开启战端不算本事,能结束战端,才算是收放自如。我军想打就打,想谈就谈,这便是所谓的全局掌控。
谁优谁劣,难道世人真的看不懂么?”
刘益守侃侃而谈道,对于谨的疑问不以为意。二人所站的高度不同,想法不同是很正常的事情。于谨作为武将,哪怕统帅战局,也不可能比一国皇帝看得更远。
如今刘益守就是梁国实质上的皇帝,虽然他只是被称为吴王,可没有人真的把他当“吴王”看待。
刘益守放了高欢,不是为了高伶,更不是为了娄昭君,一切都是为了长远的将来,为了更好更快的一统天下。
这是打的政治仗,不是匹夫之勇,更不是妇人之仁和意气用事。
“主公所言极是,属下只是感觉可惜,并非说此举有什么问题。放走高欢,让我们赢得了人心,更是为接下来的行动铺路,属下并无异议。”
于谨轻叹一声说道。
他也不得不佩服刘益守的政治操作。一系列动作如同行云流水一般,政治军事双管齐下,将利益最大化,一步步将东魏肢解。
总结一下就四个字:庖丁解牛!
“荥阳交给你了,多盯着点西边的贺拔岳,河北的高欢,已经翻不出什么浪来了。”
刘益守眼中寒光一闪,随即陷入迷惑之中。
高欢闹这么大动静,关中的贺拔岳不可能不知道,只是他到底在做什么呢,怎么就一点动作都没有呢?当然,这个问题他只能以后想办法弄明白了,如今的大事,便是带着精兵返回建康,继续整编军队。
“主公为何对高欢不屑一顾了?”
看到刘益守陷入沉思,于谨好奇问道。
“从高洋不带兵过黄河来救援,我就知道河北内部的矛盾已经无法调和,将来只能以杀止杀。这种情况下,他们还怎么带兵打过黄河?过河以后无论输赢,他们又能得到什么?”
刘益守问了于谨一个他不知道要怎么去回答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