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人都能练的。
“对了,高欢的亲笔信,你跑一趟邺城,亲手送到高洋手里,如果高洋没回,就给孙腾。这封我誊抄的版本,你交给娄昭君,不要弄错了。”
刘益守一脸肃然说道,语气跟刚才完全是判若两人!
“好的,主公……这里头是有什么讲究么?”
斛律羡有点不明白,为什么刘益守要把高欢的亲笔信送出去。他之前还以为刘益守是在湖弄高欢呢!
高欢现在是俘虏啊!怎么能把他当大爷供着啊!
斛律羡完全不懂刘益守到底想干什么。更何况对方还将信誊抄了一份交给娄昭君!
“千里之堤毁于蚁穴,如今高欢要渡劫,就看他平日里积了多少德吧。”
刘益守打了个哑谜,没有直接说明白。
“可是……”
斛律羡依旧不明白,刘益守麾下那么多能人,不说别的,就看阳休之,那张利嘴简直是可以把死的说活。为什么不让阳休之去送信呢?
为什么偏要自己去送呢?
“如果你是想问,为什么要让你去送信,那么就不必开口了。”
刘益守摆了摆手,示意对方闭嘴,然后将手里的两封信交给了斛律羡。
“快去快回。”
“呃,主公啊,在下射瞎了高澄一目,去邺城难道不会……”
斛律羡有些迟疑的问道。
“对啊,所以高洋很可能会感谢你,然后要请你喝酒吃肉呢,还愣着做什么,快去送信,这么多废话。”
刘益守不耐烦的摆了摆手。
只看高欢现在还在刘益守的手里,邺城内谁敢动他派去的信使啊,这不摆明了要高欢去死么?
刘益守都懒得解释这个问题。
“哦,好的主公。”
斛律羡讪讪退下。他当然知道高洋或许心中对自己还有所感激,可是谁知道作为高澄母亲的娄昭君是怎么想的呢?
自家主公,真是个捉摸不透的人啊!
……
高洋虽然带着百保鲜卑待在河内的野王城,名义上是防备梁军从河阳关北上邺城。
但实际上,他轻车简从的秘密返回了邺城,却并未进城,而是进入了高岳在邺城外的军营,与对方商议如何接管邺城,如何掌控各军兵马等性命攸关的大事。
至于如何把高欢救回来,抱歉,这件事根本就不在计划之中。魏军新败,能守住河北就要烧高香了,想得太多,只能死得更快!
高洋与高岳二人秘密商议了三天,把各种细节都确定了,唯独两点难处,无法处理。
第一个是高洋的母亲娄昭君,以及娄氏的势力,间接掌握了一部分精兵,比如说段韶麾下嫡系兵马,那可并不全是只听段韶一人的啊!
如果段韶代表娄氏说话,那他就能指挥这支军队,要是段韶想跟娄氏对着干,他还能不能指挥得动这支军队,可就两说了。
起码无法发挥出全部的实力。
第二个则是冀州的高敖曹,以及幽州的斛律金,二人已经形同半独立。尤其是这一次,高敖曹以兵马大损为理由拒绝出兵河南。斛律金虽然派长子斛律光出战,但后面斛律光居然跑路回了幽州。
二人都是明摆着不给高欢面子!
这两人的态度如何,直接决定高洋接盘后,能有多大余力去处理好内部矛盾!要是高敖曹与斛律金二人一起反叛,这邺城还能不能守得住,可就两说了。
至于刘益守,高洋和高岳都不认为对方会在秋冬季节用兵!黄河冬天结冰,河南的各处河道冬天也几乎都会结冰。梁军赖以生存的水军,冬天发挥不出一成的实力,要如何打到河北?
当然,高洋带兵攻荥阳也不现实,具体的已经有官渡之战的例子摆在眼前了。
再说了,高欢回来了,还有高洋的事情么?从心底里来说,高洋并不希望高欢回来,或者说,不希望高欢在“大事”没有办完之前回来。
魏国,只能有一个太阳,多了一个,那么二者就无法共存!
“母亲那边,只怕是很难。我只能依靠族叔的兵马了。”
邺城郊外的守军大营内,高洋叹息着对高岳说道。
“话虽如此,不是还有段孝先的兵马么?算算时间,他应该也快到了。”
高岳不动声色的问道。
“段孝先的母亲与我母亲乃是亲姐妹,这件事,他只怕是……”
高洋微微摇头,语气有些迟疑。很多话其实不必说那么明白,懂的都懂。
“那便定在明日深夜起事吧。”
高岳点了点头说道,看起来很有些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