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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军交战不斩来使,像王思政这么粗冷硬的守将,高欢还真是第一次见。问都不问便直接把使者给砍了,还在城头抛尸,连基本礼仪都不顾了。
面对这种愣子,高欢一点办法没有。老硬币套路虽然多,可也得对面能听得进话才行啊!
既然软的行不通,那就直接来硬的吧!
东魏军攻河南,跟老硬币刘益守一样,也是藏着绝招没使出来的。自玉壁之战后,高欢吸取攻城不利的教训,研制了一种名叫“火车”的攻城器具。
所谓火车自然不是刘益守前世在铁轨上跑的那种交通工具,而是一种对敌人进行火攻的木制战车。
专攻城门!粮仓!营垒!
“火车”是将木头、镬釜、炉子、勐火油这一类可燃物放在木制推车上,然后点燃再用人力推向敌人的营垒或者城门,用以纵火焚烧敌军设施的火烧木制推车。
对破城有奇效。
攻城开始后,东魏军一边用云梯登城墙,目的不是为了上城墙,而是为了掩护推动“火车”前进的士卒慢慢接近城门。
悬瓠的城门乃是铜包木结构,可经不起烈火焚烧的折腾。东魏军不计伤亡的掩护,最后还是让众多“火车”当中的一台,靠上了东城城门,并开始剧烈焚烧起来。
关键时刻,王思政拿出最后的预桉,放下了早已预备好的“落石”。
巨石从天而降,将悬瓠城东门内部的门洞堵住了!东魏军好不容易烧掉了城门后,冲入狭长的门洞,却发现出口已经被巨石堵住,完全无法通行。只得退出门洞,狼狈逃回本阵。
高欢得知此事后,只能鸣金收兵,暗叫可惜。王思政之果决,超乎他的想象,这一位根本就没打算投降,甚至连生存的希望都放弃了。
要么赢了金腰带,要么死了鸟朝天,这种豁得出去的狠人,高欢亦是无可奈何,再次召集众将商议破敌之策。
“都说说看吧,怎么破城?”
高欢无奈叹了口气询问道,这些天众将都被那个王思政搞得灰头土脸的,就连之前豪气万千,说要一日破城的薛孤延,也憋着一口气不说话了。
“高王,上次水淹奇雒城,如今可以故技重施。”
司马子如建议道。
关键时刻,脾气火爆的薛孤延可不惯着这位高欢的“老兄弟”了,他站出来驳斥道:“此一时彼一时,奇雒城是人工开凿的护城河引水,河道狭窄,故而水攻可以得手。
悬瓠乃是利用汝水天然环绕,无论怎么水攻,汝水都是从北往南流走了。你能水攻破悬瓠,我便当你儿子,你让我做什么我做什么!”
薛孤延言语粗鄙,一番话顶得司马子如面红耳赤。然而不可否认的是,薛孤延的话确实是说到点子上了,悬瓠城的优势也是在于此。放水冲城这一招对这座精心选址的城池来说,完全是洒洒水,根本不起任何作用!
古代的城池,基本上都是靠水而建的,因为没有稳定的水源就没有稳定的人口规模。没有水,自然就没有形成聚居地的可能性。
可想而知,如果水攻真的可以对付所有的城池,那还用得着辛辛苦苦的攻城么?以后大家只要忙着拦河筑坝就能无往不利了。
“高王,陈庆之当年攻考城时,曾经在河道上建浮动的水寨,直接用水寨靠到城墙上。如今悬瓠城的地势,可以用这样的办法。”
司马子如一计不成又生一计。
听到这话,众将都是若有所思,感觉司马子如说得也不是没有道理。毕竟,有陈庆之这个“珠玉”在前,他们也犯不着整些幺蛾子。
“此计可行,那便依计行事吧。”高欢微微点头说道。
小小的一个悬瓠城,已经让他感觉到焦躁与棘手,也是时候解决这个麻烦了。本卷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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