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医书。
他看得摇头晃脑的,都没注意到刘益守进来。
“出去吧,出去吧,今日不问诊了。”
崔冏眼角余光看到有人进来,不耐烦的摆了摆手呵斥了一句。
“可是,在下有心病啊,还请崔医官给在下看看病。”
刘益守跪坐到崔冏的桌桉跟前,面带笑意说道。
“这……”
崔冏闻言一惊,医书的卷轴就这么掉到了桌桉上。
“吓死我了……殿下啊,您这是做什么?”
崔冏没好气的抱怨了一句,看到刘益守不像是来找茬的,于是正色道:“殿下有什么吩咐呢?”
“请崔兄治一治心病。”
刘益守沉声说道。
“殿下娇妻美妾成群,身体康健,子嗣繁茂,手握重兵呼风唤雨,殿下应该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了不是么,怎么还会有心病呢?”
崔冏一脸莫名其妙的看着刘益守说道,在他看来,什么叫无病呻吟,眼前这位就是的。
“大军南下,万事俱备,只是畏惧岭南山林茂密瘴气多,对行军恐有不利。崔兄有何对策可以教我?”
刘益守拱手行礼问道。
“害,我当是什么事情呢。随我来,你交代的事情,我可是一刻也不敢忘,谁让我们微末时就是过命的交情呢!走,随我一观究竟!”
崔冏哈哈大笑,叫刘益守叫殿下,他实在是感觉不习惯,还是像从前那样比较自在。二人起身朝着太医院某个很偏僻的院落而去,一进去刘益守就闻到了很是刺鼻的气味。
这个院落就是太医院里一个储存药方的库房,里头有装药材的木盒子,还有磨药材的石磨等物,一应俱全。
崔冏屏退正在磨药材的学徒,从还未包装好的木盒子里面拿出一个很小的纸包对刘益守说道:“这便是解毒消瘴散,治疔疮,瘴气发热者,生地黄煎服,一剂见效。下发到军医官手里,南下广州无忧。你上次给我的那些医书里面的方子,我试过了很有效。”
崔冏一脸得意的对刘益守说道。
“第一次见崔兄的时候,我正在落难,如今又是崔兄给我解忧,实在是感激不尽。”
刘益守恭敬的对崔冏行了一礼。
“上次你说要找个治疗瘴气中毒的方子,我就一直在留意,现在都给你准备好了。不过太医院的量可能不太够,你可以让人照着方子在建康周边采买药材。
先带这一批药南下救急,后面的解毒消瘴散,我这里弄好了就跟着辎重一起送到前线去,保证不耽误你平叛大事。”
崔冏抓着刘益守的双手,激动说道。
“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刘益守感慨的叹息道,什么叫衣不如新人不如故,就是这个情况了,还是老兄弟时时刻刻把他刘某人的事情放在心上。
“处理了南面的事情,就要打高欢了吧,如此,我们终于可以回家了。”
崔冏一声长叹道:“建康虽好,终究不是家。我父陨于洛阳,我多年未去祭拜,甚至不知道他的坟在哪里,是为不孝。
将来若是能打进洛阳城,我也算是对家里有个交代了,不算是虚度光阴。”
崔冏平日里嘻嘻哈哈的,好像什么事情都不在意一般,刘益守实在是没想到他内心如此渴望回归北方家乡。
只怕自己麾下的老兄弟们,大部分人都是这么想的,只是很多人平日里没有多说什么罢了。
“这一天已经不远了,我答应你,很快,平灭陈霸先后,就会酝酿北伐了。这一次,要灭魏国,平高欢,不会半途而废了。”
刘益守很是郑重的对崔冏承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