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不唏嘘感慨呢。”
刘益守无奈说道。
“你都想这么远,我也不知道要怎么安慰你了……”
羊姜拉着刘益守的袖口,低声说道,她想说对方是天下最好的男人,却又不知道要怎么去反驳这番令人寒彻骨髓的话。
“那你这写的东西……”
羊姜指了指桌桉上的那张纸问道。
“这些不过是管理国家,压榨百姓的一些套路罢了。
其实我将来能让天下安稳,没有战乱,再多减轻一些赋税,多开垦一些田亩,让普通百姓耕者有其田,就已经很了不起了。
人力有时而穷,一个人想得再多,也改变不了天下大势。坐在那位置上当蛀虫也就罢了,要是连正经事都不办,未免也太废物了。
这些事情想起来就觉得很可笑啊。”
刘益守是特权阶级,享受着别人享受不到的美女和权力,逃避着别人不能逃避的苦难和辛劳。这一点与那些朱门酒肉臭的狗大户没有多少本质区别。
刘益守和那些人唯一的区别是,他知道自己是什么人,心里有逼数,时常因此惴惴不安。
而与他类似的人物却都认为一切都是理所应当的,都是他自身“奋斗”来的,那些民脂民膏理所当然就应该是他的,将那些剥削压榨看做是天经地义。
没有丝毫的羞耻愧疚,甚至以此为荣。因为他们是这个时代的“成功人士”。
“当年我父送我到阿郎身边之前,我想过很多情况,唯独没想过阿郎是这样的人。本以为是羊入虎口,现在想来是我高攀了。”
羊姜抱着刘益守的腰深情说道。
正在这温馨宁静的时刻,书房外传来一声咳嗽的声音,两人连忙分开。
“主公,江陵那边,有人送信过来,而且还不止一封!”
王伟走过来,将信递给刘益守说道。然后目不斜视的退到一旁。
“看来收买拉拢这一套,真是什么时候都管用啊。”
刘益守忍不住一阵唏嘘感慨,随手将信纸拿出来。
“萧绎要攻襄阳啊……”
看完信,刘益守面色一阵古怪,不知道要怎么吐槽这封信才好。
如果说这是诱敌之计,那么此举实在是有点蠢。因为朝廷的兵马加强襄阳的防守,实际上是不费劲的,也有充沛的兵力可以调度,不怕拆东墙,补西墙。
如果说萧绎真的是这么打算的,刘益守就觉得那是自己有些跟不上萧绎的节奏了。
这位藩王的脑子到底是怎么长的,他是看不出现在自己这边军队已经拉开了空档,很容易被人逐个击破么?
“你怎么看?”
刘益守沉声问道,将信交给王伟阅览。王伟一目十行的看完,也是感觉不可思议。
“属下觉得吧,这封信上的内容如果是真的,那么萧绎这是在自取灭亡。如果是诱敌之计,那又是何苦呢?”
王伟百思不得其解。
下套也不至于说这么下吧,要是假装去攻郢州,半路埋伏什么的还有点道理。王伟就是不知道萧绎的勇气到底是从哪里来的。
“那个叫程灵洗的,不是个武状元,而且还回家乡招募乡勇么,让他带着子弟兵去支援徐度吧,其他的兵马也不方便调动了。”
刘益守沉声说道,决定“以不变应万变”。老实说,他真的被萧绎搞得有点疑神疑鬼的。这位藩王的脑回路,他硬是接不上,猜不透对方下一步要怎么折腾。
“喏,属下这就去办。”王伟拱手领命而去。
“对了,还有件事。”
刘益守叫住他。
“派人散布消息,就说王僧辩想投靠朝廷,把萧绎的人头当投名状寻求高官厚禄。”
刘益守嘿嘿笑道,对王伟使了个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