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自己的闷棍。
南梁朝廷正在剪除各路藩王,趋势已经相当明显了,萧绎不觉得自己能够逃过去!
王僧辩等人不着急,他却已经心急火燎的想“挣扎”一下了。
“姐夫,徐昭佩这事……”
王琳追上前去,有些为难的低声询问道。
来都来了,就推门进去看看这对奸夫银妇怎么样了也好嘛,他盼着这一天已经很久了。
“罢了,随她去吧,办正事要紧。”
萧绎摇了摇头说道,没有点破王琳的那点小心思。想杀徐昭佩的不止是王琳,萧绎自己何尝不想一刀把这位毒妇银妇给解决了呢?
然而,此刻他却已经没心情去追究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了。
哪怕抓了这个银妇又能如何?
能改变自己现在尴尬的状况么?
能让刘益守跪在自己面前叫爸爸么?
能帮助自己登上九五之尊的大位么?
一切都没法改变。
反倒是只能让他萧绎面上无光,人人都知道他捉奸徐昭佩,头上绿油油。
“主公,此番已失先手,若是强攻豫章,得不偿失,不如……”
王琳忍不住开口建议道。
“不必多言,本王自有计较。”
萧绎抬起手,示意王琳不要说废话。徐昭佩给的闷气,萧绎要在战场上找回来,然后掌控大权,不再需要依靠徐昭佩家里的人际关系网,最后让徐昭佩屈辱的死去!
萧绎想赢,他要赢,他一定要赢!
……
“主公,临川郡周敷求见。”
豫章城的府衙书房里,刘益守正在处理政务,阳休之走进来小声说道。
这次临川郡豪酋们的私军主力,几乎是被一网打尽了,不过还是有漏网之鱼。
因为周迪的同族周敷,豪酋出身,居然没有参与其中,而是独自带着部曲退到了南城东南面的永城。
摆明了不想蹚浑水!看起来有些难以置信。
能有这样的见识,本身水平显然比普通豪酋要高上那么一截。
“让他进来吧,再怎么说也是个人才,连面都不见,太说不过去了。”
刘益守放下笔,拿起那本《易义翻阅起来。《易经晦涩不可懂,它的注释亦是不简单。刘益守已经不知道翻阅过多少遍,如今也只懂个皮毛而已。
不一会,周敷被斛律羡带到了府衙书房,刘益守好奇的打量着这位身材矮小,其貌不扬的本地豪酋。
如果说周迪身材魁梧,长得孔武有力的话,那么周敷明显就跟普通豫章郡以南山区的山民长相差不多。
简单概括,就是精瘦精瘦的。
“这次临川豪酋帅们闹事,为什么你没有参与其中呢?你和周迪还是同族呢,不帮他说不过去吧。”
刘益守眼睛盯着手里的书,漫不经心问道,看都不看周敷一眼。
“回吴王,那些自取灭亡的举动,在下虽然驽钝,却也是不会去做的。”
周敷弯腰行礼,保持着这个姿势,语气谦卑的说道。
“有点意思,但是本王不想听这些套话,说说你的理由。”
刘益守放下手里的《易义,双目炯炯的看着周敷问道。
“我辈生于江州,长于江州,虽世世代代身处江州,却始终都被江州排斥在外。我等的父辈如此,子辈或许也会如此。
在下以为,这样下去是不行的。”
周敷直起腰,恳切说道。
刘益守也不由得坐直了身体,鼓励他道:“说得好,继续说下去。”
“自汉末以来,江州就始终只有湓城与豫章,朝廷的恩泽只到这里。而豫章以南,好似未开化的茹毛饮血之地。在下不甘心,恐怕我们的子辈也会不甘心。
临川郡被大山阻隔,交通不便。但没有路可以开路,把朝廷的兵马挡在外面,固然是可以维持现在各家自扫门前雪的状况,可我们的子孙后代,也要一代一代的如此传下去么?”
周敷说了一个很现实的问题。
别人已经不把你当人,你自己要不要做人,想不想做人?
是要自己连同后代一起自甘堕落,还是从自己这一代开始寻求改变?
黄法氍和余孝顷等人的选择,周敷看到了。他认为,如果刘益守仅仅只是靠武力去压服这些人,那么也很难得到对方的认同。
连认同都没有,如何可以齐心协力去做事呢?
刘益守前世的历史上,江州南部乃至广州北部秦岭等地的发展,有一股重要的力量,那就是从北面迁徙而来的“客家人”。
这些人带来了北面先进的生产技术与中华文化。
只有改变,才有发展。无论这种改变是主动的,还是被动的,不过是改变的过程中,含有多少痛苦无奈的区别罢了。
主动寻求变革,自然是比被别人拿棍子殴打着,不得不自我变革要好得多。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