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那就这样吧,等会你派人来这里领五百张面具。唉,你知不知道我为了设计这些面具花了多少功夫啊……”
刘益守转过身碎碎念,斛律羡忍不住轻叹一声。
自家主公什么都好,就是有时候心思捉摸不定,你完全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么。有时候很严肃,说一不二,有时候又好像只是在跟你开玩笑。
“对了,陈霸先的兄长就是死在你箭下。此番出征广州,估计他会找人刺杀你。危急时刻换上一张面具跑路。”
说完,刘益守把那张奥特曼的面具扔了过去。
这踏马什么审美啊!
斛律羡要疯了,如果说桌面上那些面具他都勉强能接受的话,那刘益守现在丢过来的这一张,就不知道是个什么鬼玩意了!
“收着吧,洛阳高僧开过光的,很吉利。”
刘益守澹然说道,转身便离开了书房。
斛律羡走到府邸门前,忽然转过头询问源士康道:“源将军,听说你当年在主公微末时就是他的护卫,主公口中的洛阳高僧是谁呢?”
“大概,就是他自己吧。主公手里可是有洛阳寺庙里正规度牒呢。”源士康若有所思的说道。至于其他的高僧,最近都没有来寿阳。
刘益守是正牌和尚,他却最讨厌寺庙,源士康也搞不懂这到底是个怎样的逻辑。
斛律羡感慨的叹息了一声,不想再说什么了。
果然,杀人放火,把妹篡位,这年头的得道高僧,还真是啥都能做啊。
……
收到刘益守的回信,宇文泰这才松了口气,知道自己渡过了这一关。
“舅舅,吴王怎么说?”
经此大败,贺兰祥对刘益守的称呼也变了。
“吴王暂不追究我等战败的责任。但是将来若是在平定广州的战役中我们依旧是无所作为,那么就不知道将来会如何了。”
宇文泰面色忧虑的说道。
此前,他最想做的事情,其实是趁乱平定广州,然后以此大功回归建康,将来不要在这南面的鬼地方混了。
他相信有此大功,然后再去说服刘益守不要外放南方,还是很有希望的。毕竟,有此威望,刘益守也会很担心宇文氏长期扎根南方,数十年后尾大不掉。
宇文泰思念故土,哪怕是不能到武川镇,能靠近北方也好一点。只有去了北方,才能依靠宇文氏当年在武川镇的关系收罗旧部。
将来不造反,那么也可以身居高位,还有羽翼衬托,再与刘益守联姻,到时候说话自然有分量。
将来若是要自立,那些人就是麾下部曲。
宇文泰已经猜中了刘益守的心思,对方就是希望将来把他安置在广州以为外镇都督,然后让他那些侄儿外甥在朝中为官。
这样既不是亏待了宇文氏,也彻底掐灭了宇文泰自立的心思。
宇文泰不知道刘益守有没有猜出来他在想什么,但是他心里很明白,刘益守这个人太厉害了,政治手段,权术手腕都是一流的,而且很得部下爱戴,名声也没什么瑕疵。
刘益守要是还在,宇文泰觉得自己是永远都没有机会的,甚至连起兵造反的机会刘益守都不会给他。这次突袭广州惨败,似乎也是上天在警告他。
天命不在宇文氏!
“将来班师回朝,你们若是对吴王不敬,休怪我翻脸无情。往日那些话,人前人后都不要再提了。”
宇文泰声色俱厉的警告道。
“好的舅舅!”
尉迟迥等几个外甥一齐拱手说道,他们虽然还不服气,却也被现实压弯了腰。
萧欢被人下毒病重,儿皇帝萧栋继位。萧詧造反被灭,萧誉逃亡被杀。
前太子萧统这一脉,几乎都要断绝了。
人心向背,也在悄悄的发生转换。萧欢若在,像是姚僧垣这样的“中立派”,是不可能明目张胆倒向刘益守的。
类似的变化尉迟迥等人虽然不可能看到,但却可以通过各种小细节感受到。
比如说,建康海运到晋安郡的粮草辎重,数量更多,种类更多了!
而且这次他们战败后,刘益守还给宇文泰补充了五千新兵和很多军械。
补给充足,却不给在本地收税收粮的权力,刘益守对宇文泰的定位是很清晰的。
反之于谨、独孤信等人,都拥有行台,可以用军令的形势,调动当地的人力与辎重。
用刘益守前世的概念来形容,于谨等人算是大半个中唐节度使,而宇文泰只是个行军总管,经济大权被压得死死的。
既然我已经把辎重都给齐了,你为什么要还在当地收税?
这个理由,宇文泰没法解释,所以他也没法把手伸到本就很穷困的晋安郡。
南梁这个国家的格局很怪,东边的江东与西面的荆襄都富裕,中间的大江州穷困。南面的广州与北面的建康都富裕,但中间沿海的晋安郡等地却也都穷困。
这些沿海边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