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氏兄弟等名将。
毫无疑问,这帮人就是刘益守下一个或者下下一个要收拾的对象。
从长江入洞庭湖是主要水道,要经过洞庭湖口巴陵郡,萧绎在此地设有重兵把守,严密监控!不仅收过往船只的商税,而且还防着朝廷的水军进入洞庭湖。
但从江州还有一条水道可以直通洞庭湖东岸腹地,那便是从鄱阳湖西岸的河道进入,先走修水再走汩水,便可以水路直达洞庭湖。
“萧绎现在没有防备嘛,我们去一趟正好侦查一下敌情。或者我不去,你们去也可以。”
刘益守笑着说道。
“那就包在末将身上了。”
胡僧右大包大揽的说道,不动声色的松了口气。
千金之子坐不垂堂,以刘益守如今的身份地位,确实没必要去冒险到一线勘察地形,弊多利少。
正在这时,阳休之急急忙忙的走进书房,门都没敲,似乎有十万火急的大事。
“有紧急军情么?何故如此慌张?”
刘益守略有些奇怪的问道。
如今萧纶一家都已经伏诛,萧续一家除了一个小儿子在鄱阳县就藩外,另一个长子也是以谋逆的罪名送去了建康。
现在江州还有谁敢来捋他刘都督的虎须?
“主公请看这个!”
阳休之浑身肌肉紧绷,从袖口摸出一张极小的字条,递给刘益守。
只见上面就写了几个字,却是让刘益守亡魂大冒。
“天子病危,速归!”
“信鸽送来的,得亏是萧续养了信鸽。”
阳休之小声滴咕道。
各地藩王,与他们在建康的“驻京办”之间,很多时候都是信鸽联系,特别是有紧急事件发生的时候。
这次萧续所养的信鸽,正好用上了。
“走,现在就回建康!”
刘益守想都没想,抓起身边的佩剑,起身就走,他也没想这张字条是谁写的。
一行人都跟在身后,刘益守忽然转过身对胡僧右说道:“你留在江州练兵,不要回转建康,也不要对外说我回建康了。就守住湓城,不要对外用兵,安安稳稳渡过这个冬天。
沙凋王,跟我一起回建康,带着你部精锐。
阳休之,你也留在江州处理政务,小事可以自行决定!”
“得令!”众人一齐答道。
刘益守带着斛律羡和一些亲卫,带着祖暅的遗体,乘坐着那艘传说中顺流可以一日千里的“千里船”,朝着建康城飞驰而去。
……
建康台城所有城门都已经关闭,除了城外的尚书府还在运作以外,台城内的中枢机构全部停摆,中枢官员提前放假休沐,不得借故在台城内逗留。
台城四面城墙的守将每天轮换两次,只有在轮换前的半个时辰才知道是如何对调。羊侃和他那几个儿子,几乎是每日三班倒轮休,保证每时每刻都有人能处理军务。
然而情况却是迅速朝着恶化的方向在发展。
丹阳王萧詧,带兵进入建康外城,并在台城南门的太庙前扎营,每日到城下大哭,说天子病重,他这个孝顺的弟弟居然都不能入宫服侍照顾兄长,情何以堪!
羊侃不为所动,反正没有宫里的诏书,台城的门就是死死关着,你喊破天也开不了。
萧詧此番就没指望羊侃能听话,上次羊侃配合刘益守清缴建康城内反抗的世家大户,早已暴露了他的立场。
现在所有人都知道,羊侃是刘益守的亲密党羽,在能开出更高的价码之前,他对刘益守绝对是忠心耿耿的。
萧詧召集了一些自己的党羽,在台城太庙外哭诉,指责刘益守祸国殃民,乃是想颠覆萧氏的江山。羊侃也是从北边来的白眼狼,妄图囚禁天子,配合刘益守图谋不轨。
很快,天子萧欢的二弟萧誉在广陵起兵,已经控制了京口渡口。周文育守京口城不愿意开城让萧誉进入,萧誉也懒得跟周文育闲扯。
他的目的是入建康外城配合萧詧壮声势!
原理上说,天子病重,天子的子嗣和亲兄弟跟他见面,也确实是人之常情,疏不间亲,任何外人也不应该阻拦。
但是!
如今梁国的情况有点特殊。
天子萧欢病危,不能下床,不能说话。萧詧要是入宫,跟萧欢见个面。出来以后萧欢咽气,然后萧詧再对外公布说萧欢让他继承皇位,到时候刘益守回建康来要怎么处理?
杀掉萧詧,还是放萧詧回去让对方造反?
似乎都不合适。
在皇权更迭这种事情上,造谣的成本很低,辟谣的成本却高得无法想象!
萧詧虽然无法证明萧欢将皇位托付给自己,但是刘益守也不能证明萧欢没说过这话啊!再怎么说萧詧也是萧欢礼法上的亲兄弟!
兄终弟及,这年头还是有点市场的。
如果二人争执起来,世人会觉得谁的话比较可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