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财帛与利益,更有数不尽的罪恶与血泪。
没有哪个世家是经得起查的,只要刘益守派人到那里好好查一番,定然可以掌控无数世家大户的罪证与把柄。
到时候,他们那些人就如同砧板上的肉一样,活着还不如死了!
因此,当他们发现刘益守在建康的嫡系部曲都被调走以后,就决定铤而走险玩政变!
只要刘益守死了,再把萧欢换掉,让萧詧上位。一切万事大吉。
萧詧是靠着这些人才能来台城当天子的,所以也必然只能依靠这些人,也不可能有怨言。
至于萧欢,他本身就是皇帝,换掉了刘益守,他也不会得到什么好处,也不会对这些世家大户们心存感激,所以他也被这些人给放弃了。
“时代真的变了啊,到底是钱重要,还是命重要,真的想不明白么?”
羊侃看着城下火光当中若隐若现的尸体,忍不住叹了口气。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场变革,现在不过是开了个头罢了,还远远不到结束!
他脑子里浮想联翩,甚至还在考虑将来刘益守万一灭掉高欢,羊氏只怕也要北还青徐,不知到时候是何等光景。
台城四周渐渐的安静下来,从一南一北而来的两支军队,各自分兵去追杀那些溃散的“白衣军”去了,一时间倒是让羊侃闲下来没什么事情好做了。
正在这时,儿子羊躭急急忙忙的赶来对羊侃禀告道:“父亲,武库令王质打开台城兵器库,带着一帮家奴攻打建康宫,被我等杀散,王质死于乱军之中!”
王质是萧衍的外甥,琅琊王氏出身,他于情于理,都不会在这场变乱当中袖手旁观。羊侃一直对他不放心,故而今夜特意将其调离台城外出公干。
没想到这厮虽然没法在禁军里浑水摸鱼,却是想办法利用职务之便打开兵器库,给家奴发放兵器,然后趁着攻城的当口强攻宫殿,企图挟持天子萧欢逆转大局。
多亏羊侃让儿子带着一队精兵早有准备,要不然这次搞不好真会阴沟翻船!
“嘿,等明天见到你妹夫,定然要向他给你请功!”
羊侃拍了拍羊躭的肩膀说道,脸上乐开了花。
……
昨天夜里,偌大的一个建康城,几乎是每个人都在瑟瑟发抖,特别是那些平民之家。
建康城的外城郭是篱笆,外城郭以内除了台城以外,还有东府城、石头城等小城,作为办公机构与屯兵点。
依托于这些小城,有很多大宅大户,也有很多小门小户,并没有北朝那边类似于“坊”的结构。
夜里上半夜是行军的脚步声,密密麻麻。下半夜则不仅是有杂乱的脚步声,还有哭喊声,叫嚷声,以及……兵器入肉的声音。
只要在院子里屏气凝神的听一下,就能想象出外面的恐怖场面。除了心大到没边的人睡着了以外,台城绝大部分百姓,都是担惊受怕了一晚上,哪怕天亮了也不敢出门。
天亮以后,台城的千斤坠铁闸门已经被拉了起来,禁军士卒们正在清理台城外随处可见的中箭尸体,将他们堆积起来等候处理。
陈元康骑在马上,领着一队精兵来到台城南门,看了看满地已然干涸的血水,忍不住皱了皱眉。
这帮蠢货居然还真的敢攻台城啊!
他实在是不知道那些人的勇气到底是怎么来的,难道就是对自家主人收买拉拢的本事异常自信么?
“羊将军昨夜可是立了大功啊。”
陈元康翻身下马,对迎面而来的羊侃拱手说道。他跟羊侃是老相识了,两人都极度好色,因此颇谈得来,私交甚好。
“原来陈尚书已经安排好了,倒是让我担心了一夜啊。”
羊侃哈哈大笑的客套说道,那样子显然看不到什么担心的表情。
“吴王已经下船,就朝着台城这边来了。将军手下士卒麻利点,吴王仁义,最是见不得死人流血了。建康乃天子脚下,首善之都。如今血流成河,尸体堆积成山,想必也是吴王不愿意看到的啊。”
陈元康忍不住提醒羊侃道。
刘益守未必怕看到流血死人,但可以肯定的是,他此刻的心情必然好到了极致。若是看到台城外尸骸遍地,血流成河,难免心中不快。
做臣子的怎么能让主公心里不舒服呢?还真当“主辱臣死”是白说的啊。
羊侃心领神会,对着那边正在指挥士卒搬运尸体的羊躭说道:“让儿郎们手脚麻利些,把尸体用车运到城外去处理掉。把城墙下面的血迹都洗干净点,天气热,一堆蚊蝇到处飞像什么话!”
正在这时,陈元康看到厍狄昌押着一队衣衫不整的人,男女老少都有,正在往台城这边走来。
厍狄昌走过来对陈元康拱手道:“陈尚书,这些都是此番谋逆的大户,当然,只是一部分。其他的属下正在一家一家的搜捕。”
那些人听到厍狄昌的话,几乎是要哭晕在地,连忙跪在地上求饶。他们一天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