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境下,爆发出来的潜力是无穷的。韩轨的兵马虽然也是悍不畏死,但毕竟已经辛苦了一夜,也折腾了一夜。
北面城墙突然被人强攻,猝不及防之下,只能放弃南面浮桥,撤回关城内。
能堵住敌军的唯有浮桥而已,一旦两面城墙都被包夹,所需要的防守兵力那便是成倍增加!这时候,在贺拔岳的催促下,李弼也终于亲率大军攻城,并第一个攻上城楼!
终于,登上城墙的李弼,一刀砍死疲惫不堪,正在督战的韩轨,将其头颅斩下。
“你们主将已死,还不快快投降!”
李弼举起韩轨的头颅,对着城墙上还在抵抗的士卒大喊道。
“杀!”“杀!”“杀!”
登上城墙的关中兵马都是开始齐声高喊,一时间气势如虹!
很快便有河阳关守军放下兵器,投降的气息像是会传染的瘟疫一般。一炷香功夫后,河阳关南面城门被打开。
北中城的城楼上,高欢看到“韩”字大旗被降下来,升上了关中那边魏军的旗帜,一时间忍不住唏嘘感慨。
终究还是晚了一步,若是知道关中的兵马要来,他就不会让莫多娄贷文等人带着前锋军行军探路了。
“此番受挫,本王的过错啊。”
高欢对着麾下众将感慨说道。
“高王,如今贺拔岳的兵马立足未稳,急攻河阳关,或有大作为啊。末将愿意为先锋攻关!”
莫多娄贷文拱手说道。
现在的军情已经明白了,贺拔岳带兵突袭洛阳,并且已经攻克洛阳。
虎牢关、荥阳、白马渡还在梁军手里。
北中城没有失守,被莫多娄贷文抢占了,算是攻洛阳的桥头堡。
“你辛苦了一夜,就是自己不累,麾下军士也是人困马乏。我让张保洛攻河阳关吧。”
高欢拍了拍莫多娄贷文的肩膀说道。
对于这位投靠自己并没有几年的大将,高欢还是很满意的。为了能在团队里面站稳脚跟,莫多娄贷文每战必先,说是出生入死也不夸张。
不能用得太狠了,要不然麾下其他将领会有想法的。
“等等!”
高欢叫住了传令兵。
“晚上再去吧。”
高欢又下令道。
过了一会,张保洛跑来向高欢献策,毕竟,晚上该他出击攻河阳关。
“高王,属下觉得,现在出兵正当其时。到了晚上,只怕关中那边的兵马就有了防备。不如趁热打铁。”
听到这话,高欢想了想说道:“话是不错,但我们攻下河阳关,那边又会反复争夺。不如夜里攻城,一战而下,白天再从河阳关杀出,一举杀到洛阳为止。”
还可以这样么?
张保洛顿了一下,随即拱手说道:“末将领命。”
不领命还能怎么样呢,大战在即,还是不要折腾比较好吧。
……
攻下了河阳关,贺拔岳却没有感觉很高兴,因为高欢回防的速度,比自己预计的要快多了!按现在的打法,高欢反攻洛阳是迟早的事情。
贺拔岳连忙召集众将商议对策。
众人都来到河阳关的“帅府”大堂,贺拔岳这才沉声问道:“高欢欲带兵反击,只在旦夕之间,我们应当如何应对?”
“回主公,末将有一策,可破高欢。”
韦孝宽站出来说道。
贺拔岳看了他一眼,微微皱眉,心中不喜。
韦孝宽没有按约定攻下北中城,导致河阳关也差点没打下来。如果不是他冒险在关键时刻带兵夹击河阳关,贺拔岳回关中都想打他板子。
“韦将军有何良策?说说亦是无妨的。”
贺拔岳平澹问道,似乎不怎么感兴趣一般。
“回主公,兵法有云:出其不意攻其不备。我们的目的并非攻占邺城,能守住河阳关固然是好,守不住,将来夺回亦是没什么关系。
如今高欢屯兵北中城,攻河阳关是迟早的事情。不如将大军撤回,屯扎邙山,在河阳关保留少许兵力,引高欢来攻。
高欢夺下河阳关,必取洛阳,待他来到洛阳城西,发现我军就在邙山屯扎,此番必有一战。
我军以逸待劳,又有金墉城托底,岂能不胜高欢?”
韦孝宽自信满满的说道。
贺拔岳皱眉紧皱没说话,麾下众将亦是面面相觑。
尤其是李弼,打河阳关打了一晚上,好不容易才阵斩韩轨,没想到韦孝宽居然说要退出河阳关。
早知如此,何苦当初要攻关?直接让高欢来邙山鏖战不就好了么?
众人都看着韦孝宽,似乎希望他多说几句。
“主公,若是我们不攻关,高欢必定步步为营。邙山上又无水源也无城防,屯扎无用,去那里作甚?而今河阳关若是失而复得,高欢必定得意忘形,希望一战而定!
所以当他看到我们在邙山上列阵的时候,必定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