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神火飞鸦的战术,高敖曹的人马也没有任何准备。
有心算无心,谁赢谁输也难说得很。
“无妨的,派人去通知一下宇文泰,就说我要带兵攻高敖曹营地,让他出兵牵制一下。”
刘益守淡然说道。
吴明彻浑身一震,难以置信的看着刘益守。
“殿下,我军不修整一下么?”
“你看他们像是要修整的样子么?”
刘益守回头指了指身后那些百无聊赖的士卒反问道。
吴明彻无言以对,因为刘益守说得很对,此战之中,基本上都是在“火力压制”,普通士卒都还没热身,战斗就结束了。
“去吧,派你的人去通知宇文泰,我就不出马了。”刘益守眺望远处彭城的方向,像是在思索着什么事情。
“嗯?吴王亲自率兵出战,破高慎大营?”
宇文泰拿着吴明彻派人送来的战报,有点不敢相信。
“叔父,高敖曹等人经营防线大半年,刘都督就这么一战而下了?”
宇文泰身边的宇文护疑惑问道。不是说刘益守不会打仗,而是这种攻坚战,真的是出力不讨好。对手是什么实力,他们这一年来都有所领教。
这份战报没有说细节,并且要求宇文泰佯攻泗水对岸的高敖曹大营,牵制对方主力。
该任务不难,只要宇文泰带兵出城,在彭城外渡口作出准备渡河的姿态,便可以成功牵制高敖曹,并不需要实质性的出兵。
“吴王很自信啊。”
宇文泰将战报放下,对吴明彻派来的信使说道:“请吴王放心,末将明日清晨便派兵佯装渡河。”
等信使走了,宇文泰这才将几个侄子外甥都招来商议大事。
他把刚刚发生在萧县的战斗结果都告知了众人,这回除了已经知情的宇文护外,其他人同样都是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
尉迟迥兄弟,贺兰祥兄弟等人,全都是跟宇文护当时的一个想法。那便是“这不可能”。
“舅父,多的不问,我就问一句,吴王到底是怎么做到的?若是强攻高慎大营,不可能高敖曹没反应。高敖曹援兵一到,大战开启,又岂是这么一下就能分出胜负的?”
尉迟迥问了一个宇文泰也在嘀咕的问题。
快!太快了!
刘益守带着兵马到萧县,这个消息其实也是刚刚传到宇文泰这边。他还没来得及派人去询问刘益守要如何行动,对方就把萧县对面的高慎大营给拔了!
而且没有通知友军,更没有让高敖曹反应过来!
事到如今,那时候萧县对面的高慎大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不仅高敖曹一无所知,就连宇文泰自己也不知道。他也不好意思去问。
“明日我亲自带兵出战,阿护带一队斥候去萧县那边的高慎营地查探一下究竟。事情就这么定了。”
宇文泰沉声说道。
“舅父,若是我们按兵不动,坐山观虎斗岂不是”
尉迟迥还想再说,却被宇文泰严厉的目光给制止了。
“明日出兵,要做好渡河的准备。一旦吴王下令我们渡河,刀山火海也要去,不得拖延。谁不守军令,莫要怪我军法无情。切记沙场无父子!”
宇文泰环顾众人说道,语气肃然。
他表情严肃,心中却是暗暗叹息。自己这几个侄儿外甥,哪怕如今投靠刘益守已经过了五六年,他们也只是在行军打仗这方面有了不少长进。
为人处世和心智谋略方面却一点长进也没有,完全不知道藏拙,几乎都要把“自立门户”写在脑门上了。
这几个人每当听说刘益守获胜后,第一反应就是“投机取巧”,或者“又不是他亲自带兵去打的”。眼界层次始终都没有质变,还处在好勇斗狠的阶段。
类似的情况,跟项羽一直自负自己很能打,穷途末路还能斩汉将数十人而洋洋得意一般。他们根本就看不到作为统帅而全面掌控军政大局的刘益守,到底厉害在什么地方。
“都去准备一下吧,我要静一静。”
宇文泰有些焦躁的摆了摆手说道,实际上则是内心对这些侄儿外甥们极度失望,认为他们根本就不具备独当一面的能力,却整天想着自立门户。
这样下去,迟早要出大事的!
如今宇文泰在南朝也安定下来,已有一子二女。战场上刀剑无眼,他也在想身后事的问题。
然而每当他心中有那么一丝野心的时候,就会被无意间传来的消息给熄灭。刘益守这个人,比他聪明,比他能干,比他会笼络人心,还比他年轻!
此人一直在往上走,根本看不到破绽,也不见其得意忘形。
有刘益守在,宇文泰完全没有任何机会去想不该想的那些事!一点机会也没有,除非是刘益守故意卖破绽引他入套!
等宇文护他们离开后,宇文泰这才长叹一声,察觉到自己离刘益守的距离似乎不但没有拉近,反而越来越远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