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叹了口气,刘益守转过身,揽住了贾春花的肩膀。
“阿郎好像不太高兴呢,像这种事情,是个男人都要炫耀一下的吧。这位崔氏娘子,妾身还认识呢。”
贾春花意味深长的说道。
“你认识?”
刘益守微微一愣,倒是感觉出乎意料。
“是啊,我义父崔孝芬是崔氏大房的,这位崔娘子是崔氏二房的,我们以前都是住在一起。反倒是崔暹之妹,跟我们关系比较疏远。”
“居然是认识的人啊。”
刘益守有些不好意思。
“崔士谦将她送来,其实我也是可以妥善安置的,并不需要收入房中。更不需要急吼吼的将她吃干抹净。
可是呢,如果她和我关系亲密,那么势必在关键时刻,能够说服崔士谦和崔氏二房一脉的人,投靠到我这边来。
如此的话,南阳地方也可以消减些许战乱,拯救一些人。
我这样做确实是下流了点,但一人受辱,可以拯救万民,也只能委屈她了。一个女子被渣男玩弄失节,总比南阳各地盗匪成群,饿殍遍地要来得好。
如果你真要问我喜不喜欢她,我只能说她的美色我是很喜欢的。但此事起于龌龊,和她的感情,不能与你们相比。至于将来,那只能说将来的事情。”
见刘益守说得诚恳,贾春花内心十分喜悦。她抱着刘益守的胳膊娇嗔道:“妾身一个妇道人家,阿郎想带什么女人回来,都跟妾身没有关系。
你跟我说这么多做什么,我又不反对你带别的娘子回来。你真正要去好好解释的,是那位梁国的公主嘛。”
“她肯定是要好好哄一下的,你们每个人都都会好好的说明白这件事。”
刘益守有些疲惫的叹了口气,女人多了就是麻烦,如今他也只有尽量把道理说明白,那样崔瑶兰进了门以后,她们母子的日子就不难过了。
“阿郎,大丈夫好色乃是本性。那位崔娘子相貌不差,妾身是知道的。阿郎如果喜欢,收了也就罢了,不喜欢的话,可以赐给杨忠等人。这些妾身都可以理解。
只能阿郎总是想得那么远,妾身却不能完全理解。
这世间苦难太多,妾身亦是早已麻木,不做指望。人人生而不等,有人出生便是大富大贵,有人却连温饱也办不到。妾身这样出身微寒的女子都放弃了,阿郎何以要坚持呢?”
贾春花一边给刘益守揉肩膀,一边小声问道。
刘益守身边的女人,多半都是因为各种原因,身不由己在他身边的。唯独贾春花是看上了刘益守的为人当然也包括神仙般的颜值而自愿留下来的。
相反,如果她不选刘益守,还有崔孝芬那几个未成家的儿子可以选。
“你有没有听过无知之幕?”
刘益守轻声问道。
“妾身未曾听过。”贾春花实话实说道。她虽然在崔氏的时候也跟着崔孝芬的女儿一起读了很多书,但跟学识渊博,见识不凡的刘益守比起来,还是差得太远。
“如果你生下来,可以选择这世道。那么你是会选择那种纯粹弱肉强食,只要是弱者,就会失去一切的世道。还是会选择那种哪怕是最贫困交加的人,都有一条活路的世道?”
刘益守忽然睁开眼睛,凝神看着不远处水池边的火把问道。
“妾身应该不,肯定会选择第二种。”
贾春花很是确定是说道。
“这就对了嘛。
崔娘子乃是望门寡,确实过得很苦。我把她收入房,或许能救一人,然而也不过是贪图美色罢了,登徒浪子一般的并不值得一提。
此举最多不过是积小善,没有我,崔瑶兰也是衣食不缺的,将来她也能遇到合适的人。
可若是收她入房,就能让崔氏二房的人安安稳稳的迁徙到建康,那么南阳的局面便可以迅速稳定下来,更是不需要派兵攻打宛城。
南阳的战事可以迅速结束,那些缺粮的灾民,便可以安安稳稳的去田里种草棉,更是有两淮和建康的粮草支援他们。
如此一来,是不是很多士卒不用去死了,是不是很多南阳的百姓不用忍饥挨饿了?
如此一来,那些在底层泥坑里面滚打的可怜人,是不是有了一丝喘息的机会,是不是在今年南阳饥荒的情况下多了一条活路?
你从这个角度看,无论我对崔瑶兰使出多么下流的手段,都是值得的。这便是作小恶,而行大善。底层之人的那些活路,不就是上位者漏一下指头缝,就漏出来了么?
我对你们有愧,可终究还是问心无愧的,要不然,现在就不会把这些都告诉你了。”
说完这番话,刘益守心里舒服多了。
“嗯,阿郎是什么人,妾身都是知道的。萧娘子已经跟我说了,当年你们在建康三天不下床的那些风流韵事。”
贾春花顽皮的对刘益守眨了眨眼说道。
“她连这个都跟你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