祠。
刘益守大喜,瞬间便让王伟拿出一张倡议书,给众人过目。
其中一些东西都是老生常谈没什么好说的,唯有留守的人员,只能按正常均田来分配土地,其余的则会收回国有,重新分配给从山林回归的村民们开垦种植。
这一条直接把很多人心中的小算盘打得稀碎!
他们墨迹来墨迹去,不就是想着在南阳保留大部分土地,顺便还可以在新地盘开拓一番么。
刘益守这样等于是把他们这边的韭菜连根都拔起了。
看到众人都不说话,刘益守亦是没有催促,而是耐心的等待他们回话。
“如果我们不愿意迁出南阳的话,刘都督会不会迁怒我们?”
大堂内有个不识时务的声音响起。刘益守定睛一看是个老头,好像也也不认识,没有印象。
王伟在他耳边不动声色的说道:“白氏的人。”
白氏乃是南阳地区的大族,住在邓县附近,很有些影响力。
“老先生请放心,朝廷绝不会为难你们的。我们跟高欢那样明火执仗劫掠的匪军,完全不同。”
刘益守皮笑肉不笑的说道。
“如此,那老朽就放心了。”
白氏的族长恭敬的对刘益守行了一礼说道。
“这样吧,朝廷的政策,大家估计心中还是疑虑很大。三日后,你们再来宛城议事,到时候一锤定音可好?那时我估计高欢也说不定要退兵了。”
刘益守语气温和的说道。在场的南阳世家中人,对刘益守的印象都是极好,除了长得养眼外,其风度翩翩,待人接物毫无架子,一点都看不出是掌控梁国兵权的大都督。
“如此,那我等便告退了。”
包括白氏族长在内的南阳本地豪强世家中人,一个接一个的离开了府衙,只剩下崔氏兄弟等人,和刘益守身边的亲信,如于谨、王伟、贾思勰等人。
“妹夫今日,对这些人太过客气了。”
崔士谦微微皱眉说道。
要死大家一起死,崔氏一族此番被迫离开南阳到丹阳居住,田宅损失无算,用元气大伤形容也不为过。
崔氏走了,接盘的这些人,定然就是白氏、邓氏等大族。
所以,崔士谦很想看到这些人也吃瘪,让刘益守给他们当头一棒。但如今看刘益守的表现,令他有些失望。
太软弱了,如此手腕,怎可掌控南阳?
“诶,己之不欲勿施于人嘛。大舅哥不用想太多了,三日后自见分晓。”
刘益守呵呵笑道,一副不以为意的样子。
他拱手告辞离去,与众将巡视宛城内外,深夜才回。
很快,刘益守便让于谨接管了宛城的防务,并在城外修建大营,屯扎一部分军队以为增援。
夜色已深,在崔士谦安排的小院内,刘益守还在书房跟王伟等人商议如何处断战乱平息后南阳的诸多事务。
斥候探查得知,高岳已有退兵之意,南颍川郡的粮草送得很是稀疏,大概已经打算放弃赭石城了。
刘益守暗暗猜测,会不会是窦泰的阵亡和高澄的眼睛瞎掉,影响了高欢的决策,按道理说,对方不会这么快就偃旗息鼓的。
“主公,今日那白氏一族的老者,应该是众人推举出来试探主公态度的。主公今日表态很是模湖,甚至是暗示众人可以自行选择。依属下之意,只怕心怀叵测者会有不少簇拥。”
王伟也觉得刘益守今日的表态有些软弱,但他跟崔士谦不同。崔士谦对刘益守的为人不了解,王伟却是知道,刘益守心有沟壑,绝非泛泛之辈。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这天气一天天的暖和起来,要是家里不小心走水了,那可真是令人叹息啊。”
刘益守一边给王伟倒酒,一边慢悠悠的说道。
王伟童孔骤然收缩,没想到刘益守居然如此果断。
“杨忠破窦泰的兵马之前,跟遁入山林湖泽中的灾民们有过来往。如今负责联络的斥候,都还在军中,随便召唤就能找来。
让斥候去通知那些人,就说白氏一族家中存粮不少,我允许他们劫富济贫,把白氏一家中所有财帛粮食都洗劫一空,但是不要随意杀人。
事成之后,我会给他们安置在比较肥沃的良田,抢来的财帛,要交一半上来给宛城的府库。”
还能这么玩的?
王伟哑然失笑,其实派军中随便哪个将校带队,将军服脱掉就是匪盗了,根本不需要像刘益守玩得这么花。
“太阳底下,没有新鲜事。若是用我们的部曲假扮匪盗,那样真的玩得太不讲武德。既然是想让那些豪强们都老老实实的,自然是要让他们意识到水能载舟亦能覆舟的道理。
当然了,派一小队精兵去打头阵,以防万一也好,顺便盯着那些抢红了眼的灾民,免得他们杀红了眼。你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