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又担心有什么不测的事情。烧掉粮草,会逼迫高岳军迅速追击,可能自己还没到南乡,对方就已经追上来了。
陷入饥饿的勐兽,那是很可怕的存在,没必要把对手逼迫到那种窘境。
“可是渡口这里还有”
亲兵有些不舍得,这些粮草可是他们费了好大劲才收集到的,几乎是刮地三尺了。
“罢了,就这样吧,现在放下手里所有的事情,全部撤走!”
韦孝宽强调了一句。
敌军都在二十里外了,还在这墨迹什么啊!人没了,那就什么都没了。
不一会,大大小款式不尽相同的船只,组成一支看起来颇为寒酸的船队,从丹水的支流迅速进入丹水北上南乡去了。
而就在韦孝宽麾下部曲离开不到半个时辰,厍狄干带着高岳军的先锋部队抵达邓县,远远的就看到渡口处还堆着一些来不及转运走的粮草。
“还是来迟了一步。”
骑在马上匆匆赶来的厍狄干无奈叹了口气,对于此番在邓县县城内能找到多少粮食,已经不做什么指望了。
很快,高岳带着大军主力也到了邓县。这些人惊奇的发现:
关中那帮兔崽子竟然不战而逃了!
这大大出乎了高岳和窦泰等人的预料。
关中缺粮是明摆着的,南乡的粮仓是陷阱,邓县也没有粮草,那么问题来了,关中那帮人收集的粮草去了哪里呢?
他们为什么把来不及转运的粮草都随意丢一边呢?
难道大部分粮草已经转运回关中了么?
高岳带兵进入邓县后,心急火燎的派人统计了一下剩下府库里的存粮,把这些和城外渡口堆积的数目加一起,大概也就够他麾下数万人十日之用。
十天时间,能够攻下宛城么?有那么细微的可能性,但也相当渺茫了。主要是宛城四面城门已经被堵死,崔氏兄弟抱着必死之心守城,要在短时间内拿下城池谈何容易啊!
邓县县衙大堂内,一片愁云惨澹。
高岳看着大堂内众人询问道:“敌军不战而逃,下一步,你们觉得要如何做才能挽回南阳的局面?”
他话说完,大堂内众人皆沉默,就连平日里最爱出风头的高澄,此刻都闭口不言。
“事到如今,倒不是没有办法。至少,关中的兵马已经退出南阳了,我们可派人沿着河道追索敌军踪迹。确认他们的位置。”
窦泰若有所思的说道。这句话虽然是废话,但总比没人开口要好多了。
高岳看了窦泰一眼,微微点头道:“那此事就麻烦窦将军亲自跑一趟了。”
窦泰部这次折损了不少精兵,让他带人去办这件事倒是挺合适的。
“南阳郡各个田庄,村镇,应该还有不少存粮。如今只能放开士卒劫掠了,总比饿肚子要好。”
厍狄干没什么政治头脑,但是从前在草原上是什么规矩,还是玩得很熟络的。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不过这个口子一开,势必造成南阳地区匪盗成群,民不聊生。
那样的话,哪怕收回南阳,也是一片残破之地,不但没什么收益,反而要不断投入精力去治理,没个十年无法恢复元气。
“不可不可,如此一来便是收回南阳,也废了。”
高岳摆了摆手,并不同意厍狄干的看法。
“都这个节骨眼了,还客气什么?这件事你不干,我来干,到时候你跟高王说便是!”
厍狄干气哼哼的走了,对高岳的不满已经到了极点,如今彻底爆发。
他跟窦泰等人,本身就是娄昭君好说歹说才同意此番出征的。结果不但没捞到什么好处,反而损兵折将。如今连粮草都断绝了,还不让劫掠地方。
这日子还怎么过下去?
高岳没有阻拦厍狄干,主要是也拦不住。韦孝宽不战而逃,似乎是一个导火索,让高岳军中积压的矛盾彻底爆发了。
正在这时,一个前出南面侦查的斥候急急忙忙的跑进来,对着高岳拱手禀告道:“高都督,梁军已经出现在新野以北,我们跟他们的斥候交手了!”
刘益守居然来了!
大堂内众人都是感觉一股凉气从嵴椎骨往头顶上冒!只能说梁军出兵的时机实在是太微妙了。
“数量有多少?”
“属下还未查探清楚,但光斥候就比我们多,现在我们派出去的斥候已经没法接近新野地界了!”
那名斥候额头上冒出冷汗来,梁军放出来的斥候到处都是,甚至还有十人一组专门的猎杀队,此番他们没什么防备,已经折损了几十人了。
“叔父,如今已经这样了,不如攻打新野吧,军心可鼓不可泄。”
高澄小心翼翼的建议道。
打新野?
高岳一愣,还没转过弯来。
“让南颍川郡那边转运一批粮草到赭石城,我们击败梁军后,可以重新围攻宛城。这一战,不是一时三刻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