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的尸体,不过独孤信办完事回来说,曹义宗尸体上有不少新伤。
“曹义宗当日中箭,很快就不治身亡。如果可以,我亦是不愿意将其城头悬挂于悬瓠城头。可是如果我跟你们说曹义宗死于箭伤,你们会信么?”
辛纂满脸苦涩的反问道。
刘益守无言以对。辛纂说的不错,空口无凭,谁会信你这一面之词啊!其实信与不信结果都一样,因为曹氏死了牌面上的人物,萧衍丢了个大脸,这个场子无论如何都要找回来的。无论辛纂说什么,都是在“狡辩”。
“所以你将曹义宗人头悬挂在悬瓠城头,就是向高欢表示忠心对么?”
刘益守已经理解了辛纂的逻辑。
“不错,刘都督目光如炬。”
辛纂微微点头说道。
“时也命也运也!”
刘益守忍不住唏嘘感慨,谁能想到“丧心病狂”的辛纂,作出此等举动的原因,不过是为了掩盖曹义宗死于战场的事实呢!
只是有时候当你作出一个选择以后,往往就无法再回头了。
“刘都督当日写信给在下,表示两国罢兵,您可真是言而有信呢。”
辛纂忍不住讥讽道,那封信现在就在书案下的抽屉里,只是因为害怕激怒刘益守,所以才没有动手将其摊开放在桌案上。
“辛先生想多了,在下信中不过是说两国之间或可罢兵,或可什么意思,难道家学渊源的辛先生不懂么?”
或可,那就是说也许可能大概什么的,反正没有一口咬定。
“两国之间或可罢兵,也或可兵戎相见,五五开不是么?”
刘益守哈哈大笑道,气得辛纂涨红了脸!
“安昌城外曹氏那边的兵马”
“没错,全是民夫,只有两千精兵撑门面。就是将你大军主力调虎离山的计策。”
刘益守已经猜到辛纂想问什么,一句话将对方后面还没说的话怼死。
“刘都督还真是会用兵啊。”
辛纂明白自己输在哪里了。
“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难道这几句话辛先生会不懂么?战争几个月前就开始了,先生不会以为没有开打,战争就没有开始吧?
我给你写信,派兵佯攻,不将马匹布置在淮州用以示弱,这些都是战争的一部分。辛先生最失败的地方,就在于太过相信情报,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
要知道,哪怕是亲眼所见,也未必是真实,很有可能是敌人故意展示给你看的。在下这次只是用漕运的方法运兵到悬瓠城下,是不是很简单?”
刘益守笑着问道。
“对啊,我都是担心你们会骑兵偷袭,谁能想到你们完全走水路,连埋锅造饭都不肯呢。”
辛纂无奈苦笑,他终于知道陆路上的重重哨卡为什么没有发出任何预警了。正是因为自己太过于相信情报,所以才笃定刘益守绝不会出兵。
或者应该这样说,对手没有按照自己所预想的方式出兵!
刘益守此番带兵出征,用“击鼓传花”的方法,最大程度的保证了行军的隐秘性。只在新蔡城补给过一次,其余时候,全部在船上,等下船后就已经是悬瓠城下。
如此一来,本来就毫无防备的辛纂,又不能未卜先知,如何能料到对方神兵天降呢?
“是在下输了,只是不知道刘都督会如何处置辛某人呢?”
辛纂的样子如丧考妣,整个人都显得有些颓唐。
“如果你不把曹义宗的人头悬挂悬瓠,倒是可以在我麾下做事,或者我把你放回北方也没什么大碍。然而,既然把事情做绝了,那到时候也只能让萧衍来处置了。”
刘益守叹息一声说道,他对辛纂倒是没什么看法,毕竟要的只有悬瓠所在的蔡州和毗邻的淮州而已,然后通过曹氏间接控制更西面的几个州郡。
如今战略目的已然达到,自然是不需要再为难辛纂。当然,将其放走那是不可能的。
“是么这也算是辛某咎由自取吧。”
辛纂叹了口气,高欢本来是可以派兵来救援悬瓠的,结果他中了刘益守的计策,婉拒了高欢的援兵。落到今日之局面,也纯属自作自受。
“刘都督用兵如神,深谋远虑,难道将来就为萧氏当一辈子看门犬?难道一个萧氏的女人就把你捆住了?”
辛纂忍不住开口询问道。刘益守人中龙凤,仿佛骄阳烈日一般。哪怕他不反,哪个帝王又能容得下这样的人雄踞一方?
岂不闻天无二日,国无二君一说?
辛纂觉得,刘益守就算不打算现在造反,也是在时刻准备着将来造反。
“辛先生还是考虑下跟萧衍见面后说什么,才能保住自己这条小命吧。刘某的事情,就不劳你挂念。”
刘益守摆了摆手,转身便走,懒得再跟辛纂多哔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