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一旦被尔朱荣探知,定然会被揪住往死里打。
这样一来,壶关附近就不太可能有尔朱荣的援兵了。高欢就是高欢,又不动声色的坑了高敖曹一把,对方还不能说什么。
“既然这样,那就分配一下任务吧。”
高欢叹了口气,段韶的建议,是目前为止最有可行性的。不用这个,那就只能在长子城坐以待毙,等着尔朱荣的增援到来了。
“这样,韩轨绕路攻襄垣城、窦泰绕路攻潞城,段韶领兵在长子城周围猎杀元天穆的游骑与斥候,使其不敢出兵与我决战。
我亲自坐镇长子城,就这么决定了。”
高欢大手一挥,将众人的军务分配了下去。
众将都领命而去,高欢却坐在主座上,紧皱眉头,感觉自己是不是忽略了什么重要问题。
“龙雀,我这心里总是七上八下的,好像是漏掉了什么一样,你觉得呢?”
高欢扭头看向垂手而立的孙腾。
“回高王,七分人事,三分天命。作十分的准备,能有六七分的成果,已经是上天卷顾,不需要奢求太多了。”
孙腾双手拢袖对着高欢一拜说道。
“但愿如此吧。”
高欢轻叹一声,现在他手里的力量跟过往已经不可同日而语。然而,他却并没有那种挥斥方遒的畅快感,只觉得一切都是小心翼翼如履薄冰。
尔朱荣在军事上的惊人天赋,始终是压在他心头的一块大石头。
上午,刘益守在书房里走来走去,似乎在思考什么问题。
晚上,刘益守依然在书房里走来走去,似乎还在思考什么问题。
两个记室参军,阳休之与毛喜,本来就互相看不顺眼,又不知道要怎么开口询问刘益守,这一天书房里的气氛尴尬到了极点。
“北方豺狼虎豹太多,梁国兵马孱弱不堪战,我心甚为忧虑啊。”
几乎是到了要睡觉的时间,一天没说过话的刘益守,忽然没头没脑的冒出来这么一句话。
“主公不必忧虑高欢与贺拔岳结盟,二者各怀鬼胎,面和心不和,最后还是会打起来的,主公完全是想多了。”
毛喜毫不在意的说道。
“主公乃是天纵之才,当初单枪匹马就把那二人耍得团团转,又岂会惧怕这两人?你当真是少见多怪。”
阳休之不动声色的拍马屁,顺便怼了毛喜一句。
呵呵,情商极低之人,智商高又有什么用,迟早被发配去种田。阳休之就是这么看口无遮拦的毛喜。这家伙确实是很聪明的,可惜不会做人。
“非也非也,我并非担心那二人如何。之前在所管辖州郡推行均田,只此一项,似乎稍有不妥。人在家中坐,田从天上来。得来太容易,就不懂得珍惜。
我欲将田亩与兵制挂钩,有恒产者有恒心,你们觉得如何?”
刘益守笑着问道。
有恒产者有恒心?
阳休之和毛喜二人一脸困惑,不明白刘益守想搞什么鬼名堂。
“属下驽钝,还请主公明言。”
阳休之拱手问道。
“都回去歇着吧,明天再说,容我再想想。”刘益守摆了摆手示意下班了都回去洗洗睡,眼前这两位今天上班已经上了七个时辰,刘益守都感觉自己变成了黑心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