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是万里挑一!
农户自发养殖也就罢了,随便他们怎么折腾,有必要“官方”加入进来么?
“河蚌吸纳日月精华,产米粒之珠。就算没有珠,吃点肉也挺好嘛。”
刘益守意味深长的说道,并不想跟杨愔解释太多。两人在马厩牵了马,出城朝着芍陂方向而去。
芍陂占地极为广大,甚至堪比某些小一点州郡。来到芍陂的北面,刘益守就发现汇入芍陂的河道岸边,就有许多用木珊栏隔绝起来的小池子,里面密密麻麻的全是河蚌,大个头的竟然比成年人的手掌还大!
有密集恐惧症的人在此,一定会忍不住昏厥。刘益守也倒吸一口凉气,这个水产养殖的规模,好像比预想的要大啊!
不久,他和杨愔二人就看到有农夫挑着两个水桶,水桶里全是池塘里经常见到的,比米粒还小的红色虫子,有些还是如头发丝一样的那种长条形的。
“这不是喂鱼的么?”
杨愔看着桶里的虫子若有所思的说道。
很快,他们便得到答桉,刘益守看到农夫将这些一勺一勺的丢到隔绝出来的水池子里,果不其然,一大堆有人脚掌那么长的大鱼就围上来吃虫子。
“我明白了,这些鱼小的时候可以在河道里游荡,但是长大以后,就被困在栅格里面出不去了。”
杨愔恍然大悟说道。
用芍陂里的虫子,去喂养河道里被隔绝起来的鱼,鱼的粪便再给河蚌,流水不腐将残渣冲走妙啊!
刘益守有点佩服起贾思勰的构想,几乎是将这里的水产资源一网打尽了。搞到最后,珍珠反而成了副产品,鱼跟河蚌似乎就能回本了。
“有点意思啊。”
刘益守微微点头,那一万钱的账不知道具体指什么,但他感觉这个钱花得很值得。
正在这时,听到远处有人叫喊,很快那人便走了过来,身后好几个农夫跟着,正是贾思勰无疑。
“主公来看河蚌么?这养河蚌之法古就有之,在下稍加改进,鱼跟河蚌同养,将来与米饭混合作为军粮,亦是不亏。”
贾思勰对着刘益守拱手行礼说道。
“我看这养殖规模颇大,你们是怎么操作的?”
“将钱贷给农户,只能用于养殖河蚌,待明年取珠,珍珠归我们,河蚌与鱼肉我们用布匹收购,贷款暂时不用还。
若是农户下一年不能交付珍珠与河蚌等物,则需要偿还贷款。”
懂了,借鸡生蛋,但是不能把鸡给杀了,你不养鸡了就必须把鸡交还回来。
不得不说,贾思勰是真正懂得养殖的人,而且这本经济账算得很好,难怪河蚌养殖迅速就铺开了,谁不想日子过得好点呢。
“提出河蚌饲养的是刘都督,你们还不谢恩?”
贾思勰对身后几个皮肤黝黑的农夫说道。那几人赶紧谢恩,被刘益守扶了起来。
屏退闲杂人等后,刘益守看着河岸边上被隔绝出来的一个又一个河蚌水池对杨愔说道:“民心就在这些细微的地方,而不是檄文里那些假大空的话语。
将来咱们要是跟萧衍翻脸,这些,就是我们获胜的保证。”
刘益守指了指饲养河蚌的水池说道。
“主公高见!”
杨愔和贾思勰齐声说道,一起拱手行礼。
“对了遵彦杨愔表字,颁布一道新命令,管辖区域内,不得流通梁国的天鉴五铢钱,无论是铜钱也好,铁钱也罢,一律不许流通。凡是在这里使用两种铜钱,一律问罪,不管身份,不问缘由!
我们只认金银、布匹、粮食,也推荐以物易物,但绝对不收铜钱铁钱。现在府库里的铜钱铁钱,要尽快流通到管辖地以外。”
有这种事?
杨愔吃了一惊,不解问道:“主公,这样的话,会给我们造成不少麻烦。”
“长痛不如短痛,梁国货币混乱,恰逢乱世,这种东西没有一点用。我就是要让管辖地内任何人手里都找不到一枚梁国的铜钱铁钱。”
刘益守十分肯定的说道。
公元502年的时候,梁国建国之初,便铸造了“天监五铢钱”。
后面为了省事,又颁布了“公式女钱”,皆是用铜铸造。
当然了,随着梁国经济的发展,外加上层人物有着“埋铜钱”的恶习,导致国家恶性通货紧缩,大量世家大户借机洗劫民间财富。
有鉴于此,萧衍又颁布了一道令人窒息的骚操作,把铜钱换成铁钱!而且兑换比例是一比一!
然后市面上同时流通着铜钱与铁钱两种货币,就不说其中还有多少“子项目”了。总而言之,民间并不喜欢这种不能吃不能穿,又说不好价值是多少的铜钱铁钱。
但是萧衍发工资是发铁钱,贵族家里也都是容易储存不会坏的铁钱,从民间收租交税却又是明火执仗的要求布匹、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