咽喉,两边都宽阔,唯独这里很窄。虽然博平城的城墙连一丈高都没有,但守博平,肯定不是为了守城而守。
当初城墙建这么矮,显然就是知道水源都在城外的博平守不住啊。”
刘益守指着远处对于谨说道。
不得不说,于谨刚刚认识刘益守的时候,对方还只是野路子,偶尔有一些奇思妙想。而此人现在战略眼光都已经颇有可取的地方,虽然“奇谋”不像从前那样像是玩命一样,但胜在稳定与准确。
“贤弟说的不错,就是这么个道理。守博平,只在城外。如果城外无法阻止敌军,博平就守不住,退回西面的顿丘节节抵抗吧。”
于谨四个字就说出了林太守的谋划,显然道行高了不止一筹。
林太守知不知道邢杲军人多?
他当然知道啊。
可如果你集中所有兵力在历城,以为守城就能守住,那就大错特错了!作为将领,就是要抛弃那种虚假的安全感。
比如说一个人关上房门,整个房间就他一个人,也没有敌人,看起来是很安全。可是这种安全是虚假的,因为敌人在府外,说不定已经将你团团围住,只是你在屋子里看不到他们罢了!
看不到,就以为不存在,这就是虚假的安全。
从这个角度看,林太守还是有两把刷子的。
“林太守是想在博平抗击邢杲,然后诱敌深入,继续在顿丘抵抗,一步步引到历城脚下。”
刘益守若有所思,他总觉得对方应该还有绝地反击的手段,要不然,对在碻磝城的魏国禁军,嗯,也就是刘益守的部曲,不会像是看都没看见一样的。
“林太守对碻磝城守军的态度,似乎有点奇怪。当然,对我们的态度也有点奇怪,不合常理。”
刘益守陷入思索之中,并没有看山坡下面死了多少人。
官道上的决战似乎还没有决出胜负来,邢杲大军不顾伤亡,一波一波的冲击箱车阵,两边都死了不少人,但邢杲这边死的人更多。
他们不在乎,只想冲开箱车阵突进大阵里面,之前输的可以十倍赚回来!
林太守似乎也知道箱车阵一破,他们就必死无疑,所以这边也是拼死抵抗,前面死了后面补上。这两边技术含量未必有尔朱荣打葛荣那么高,但血腥程度犹有过之。
山坡上看不到血肉横飞,只能看到邢杲这边的人一波一波的挤在官道上,有些人都已经被挤到山坡上了!
“林太守应该是在等邢杲大军攻打博平城,毕竟,它就在不远处。”
刘益守恍然大悟,指了指乐盘山对面的博平城。这座城池规模很小,也没有河流流经其间,但所在的位置,却非常重要。
似乎是在验证刘益守的话,邢杲大军之中分出一部分,冲向博平城,毕竟这么多人挤在官道上,也没什么作用。林太守的箱车阵非常稳健,要破掉,那也不是这一炷香时间的事情。
邢杲那边的人马,应该是指望攻占博平城后,从那边绕到世家私军背后,这一战胜负就出来了。
“李叔仁会输,倒也不是他太无能。这一战虽然两边都是私军或者流民,可领兵的水平似乎并不低。起码,很适应青州的环境。”
林太守在这里用箱车阵对步兵,用得很妙,要不然这一战早就输了。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正在这时,怪异的哨音从四面八方响起来!
房象急匆匆走到刘益守和于谨身边,拱手说道:“二位,马上伏兵就会冲到山下,我也会带兵冲下去,所以二位将军还是趁乱离开吧。
你二人皆是器宇轩昂,难以掩藏身份,要是被林太守认出来了,反而不美。”
房象对着刘益守等人行了一礼,由亲信套上皮甲,拔出佩剑就直接走了。
“先不急,看看再说。”
刘益守笑道:“他们也就能在青州再豪横几天,现在不看,以后没机会了。”
这次他们潜入林太守的世家私军之中,风险极大。但是风险大收益也大,这一次近距离观察,让刘益守和于谨对济南郡世家私军的实力,还有邢杲流民军的实力,都有了重新评估。
当年南朝名将檀道济都在这里吃过瘪的,再怎么谨慎也不为过!
果不其然,哨声一响,埋伏在乐盘山上的伏兵,朝着山下官道蜂拥而去,正在攻打博平城的邢杲军,直接吓呆了!
他们远远的还能看到山丘上的伏兵冲下来,而那些在官道上的,很多第一时间就被冲散了!
林太守隐忍许久,等的就是这一刻。
从邢杲军开始攻打博平城开始,就如同武林高手出到最后一招,招数已经用老,无法回转。可是对手的杀手锏还没使出来,那能怎么办?
不怎么办,对手再出的那一招肯定就是杀招,用天灵盖硬接呗,接完赶紧领便当回家洗洗睡吧。
此时此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