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老鼠听了王生的话,下意识的四处看了看,然后他摇摇头说:“今天一早我就待在这里,等到了现在,也只是你一个人路过。你要说这附近有人,我是不信的。”
糟了,这老鼠精还挺精明,不好骗啊。王生心中暗暗叫苦。不过他还是说:“不管如何,这毕竟是城里,是我们人类的地盘。”
老鼠精叹了口气,说:“正是如此!这城里可不比山里,不仅要躲避城隍的目光,还要提防人类。现在我连个住的地方都没有。”
他看了看王生,看着他浆洗发白的衣服,又看看他面带菜色的面容,然后用力的锤自己的背,同时开始呕吐起来。
不多时,他的嘴里就吐出一块指头大小的黄金,然后他对王生说:“相见就是缘分,不如我就去你家住吧。我也不白住你的,这黄金就算是房租如何?”
王生听见他的话,第一时间是拒绝的。但是他看见那块黄澄澄的黄金时候,他犹豫了。
他想起了每天浆洗大量衣服的妻子,想起了年迈还需要帮人缝缝补补的母亲。这拒绝的话就如同鱼骨卡在喉咙里,怎么都说不出来。
这大老鼠一看,就用小小的爪子推了推黄金,说:“你可以拿起来看看,我这是正经黄金,是我在山里刨出来的,不是那种不正经的黄金。”
这黄澄澄的小可爱在阳光下熠熠生辉,看得张生心痒痒的。终于,他伸出手捡起了这块金子。
入手沉甸甸的很有分量,似乎不像是假的。王生咬了咬牙,说:“你住进去可以,但是不能吓着我的母亲和媳妇,这你能做到吗?”
这老鼠精一听,立刻笑着说:“当然能做到,我也不想和外人见面。”
王生点点头,然后说:“那就跟我来吧。”
一人一鼠,穿过这片荒地,来到了一个小院面前。小院略显破败,但是打理得很干净。
这就是王生的家,他推开门走了进去,刚看看见自家娘子将最后一件衣服收了起来。
王生的娘子董氏,主要工作就是帮别人浆洗衣服。每天天不亮就开始工作,浆洗完衣服之后就是在院子里晾干,到了下午的时候,就要将晾干的衣服熨好叠好,再给别人送去。
这是一件极其辛苦的工作,能送来洗的衣服都是又厚又重特别脏的,不然这里的人也不会花这个冤枉钱给别人洗衣服,难道自家没有媳妇吗?
洗衣服很辛苦,但是收入也不算少,不然也养不起王生这个脱产的书生。读书可费钱了,笔墨纸砚和书院的束脩都是要花钱的。
看着娘子那发白的手,王生心中闪过一丝心疼,他连忙走了上去说:“娘子我回来了,我给你带了一些你喜欢吃的瓜子。”
董氏看着自己的丈夫,脸上也不由得露出一丝笑意。然后她皱眉看了他手中包着的瓜子,埋怨道:“你又乱花钱买东西了。”
王生笑着说:“今日去张家,张家少爷临走的时候每人给了一吊钱,想到也快到中秋了,这天一天天要冷下来,娘子洗衣又辛苦,买一些瓜子犒劳你也是应该的。”
听到丈夫这番话,董氏的心如同吃了蜜一样甜。她嫁到这家之后,每天浆洗衣服养家,但是她一点都不觉得辛苦,因为她有一个秀才丈夫,而且这个丈夫很疼惜自己。
张生说着,就将怀中的那一吊钱拿了出来。那颗黄金他没有拿出来,因为不好解释。
所谓一吊钱并没有规定是一千文。有时候五十文、一百文也会用绳子吊起来,相当于一张整钱。
张巍不是小气的人,他的一吊钱是一百文。
看着这一吊钱,董氏没有收下,而是说:“这一吊钱相公就收着吧,你经常出去,也需要一些钱防身。”
王生却说:“不用,我要钱就问你要,你管家的嘛。”
听见他这么说,董氏才喜滋滋的收起了这一吊钱。
那只大老鼠趁着夫妻两人说话的时候,就溜进了院子中,找了一间房间就钻了进去。
他进去的房间正好是王生母亲的房间。
王生母亲坐在窗台边借着阳光缝补衣服,帮着街坊邻居缝缝补补就是她的工作。常年的穿针引线,让她的视力大不如前,用现在的话来说就是近视了。
以至于那么大的一只老鼠钻进来她都没有意识到。
大老鼠钻进了房间的床下,总算是松了口气。他暗自想到:“这下有这家人的人气掩盖,那些阴神鬼差应该发现不了我了!运气不错,居然还找到一个有功名的人。”
有功名的人,在阴间阳间都有几分面子的。
另一边,张巍终于是堵到了每天早出晚归的通光道人。
“师傅,我想学炼丹。”张巍一脸真诚的说。
“你怎么什么都想学?我不会,你走开。”通光一脸不耐的说。
“师傅,我是真心想学的。”张巍不想放弃。
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