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早饭……马上就是五月了,接下来几个月是最为青黄不接的时候,一个男丁不耗费家中太多的粮米,只要家里劳力充足,大部分的农家是能接受的。
但进了太常寺,李善变了副嘴脸,无比坚决的盯着太常卿窦诞,“光大兄,你我一见如故,当不讳言,京兆米价腾升,某不要钱,只要粮米!”
窦诞都无语了,咱们现在讨论到给你钱还是给你粮米的问题了?
在太医署另设一科,这种事说小是小,但说大也大……窦诞身为太常卿,有资格做这个主,但他性情柔弱,做事向来是循规蹈矩,不喜欢标新立异。
“在下授课,学生另召,但学生口粮,必要太常寺出。”李善不管不顾,直截了当的将事情全都倒了出来,“此外器械打制,还需光大兄相助,记得光大兄和将作大匠相熟。”
窦诞问了问详情,立即道:“此等器械打制,理应是工部之责!”
“太医署房屋败落,还需重建,正好也是将作大匠……”李善顿了顿,小声说:“工部尚书那边……在下实在……”
工部尚书封伦现在那是恨李善入骨,要是求上门去,给一碗闭门羹那都是客气的。
掰扯了一个多时辰,窦诞咬着口不肯点头,想想也是,太常寺也不富裕,是个清如水的衙门,地主家也没余粮啊!
到最后,李善都快磨破嘴皮子了,窦诞只答应跟将作大匠那边打个招呼,先在太医署盖上几间房子,器械打制、拨给粮米都不肯应下,顶多拨些钱去。
李善离去后,窦诞第一时间进了皇宫,将事情一一禀报。
李渊忍不住笑道:“昨日气馁,今日奋起,如此少年郎,倒真有些锋锐。”
当日李善说去太医署授课,李渊当时就听出来了,这厮压根就不知道太医署是个什么模样。
“由他去。”李渊想了想,吩咐道:“器械打制,交代将作大匠,至于粮米……太常寺拨些钱,让怀仁头疼去。”
窦诞看不出来,但李渊一听就知道了,李善明里是求太常卿窦诞,实际上瞄准的是自己这个皇帝。
李渊也想看看,这样的太医署,那个少年郎能折腾出什么样的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