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掌门笑着替她解围:“云真人的徒弟怎么说也有三板斧,郡主可不要小看人。”
出言挑衅的女子正是华山派掌门的得意弟子高芸郡主。郡主是皇亲国戚,依理说应该高居宫院之中,然高芸自幼好武,又多喜武林之事,于五年之前拜在华山派掌门慎独道人门下修习武艺。
高芸虽身居武林之中,但却又以高贵血统的皇亲自居,时不时端出郡主的高傲架子,蔑视出身草莽的江湖人士,言语之间多有挑衅rs;。
诸江湖侠士虽然不悦,但鉴于华山派是历史悠久的名门正派,素有“江湖宗师”一称,又她的师父慎独道人一向护短,所以众人也不好争什么,只尽量避着不去招惹。
途中,不可招惹的人云虚子之所以没提华山派,没提高芸郡主,是因为高芸不过是个张狂丫头,实在不值得放在眼里。
不过,他不放在眼里,小十却不一定能应付。高芸哼了一声,逼近一步,又冷嘲热讽道:“师父高明,徒弟可不一定好。更何况云虚子一向出言张狂,浪得虚名,又怎能带出优秀弟子?”顿了顿,她冷冷道,“听说昨晚他还擅伤人命公然拒捕,简直是无法无天!这种人若是在天子脚下,不知要被治几次死罪。”
看不起她可以,但看不起二
师父不行!张口污蔑二师父更是不行!牧小十忽地抬起头,目光对上高芸:“我师父是否浪得虚名,是否有伤人命,自有公论,自有宫盟主查证,什么时候轮到你来说三道四!”
刚才还唯唯诺诺的她竟敢跟自己顶嘴!高芸大怒,暴戾道:“臭丫头,找死!”拔剑出鞘,手腕一翻,剑尖直刺小十咽喉。
剑势一瞬逼至,杀气扑面而来。
牧小十心知危险,但她那三脚猫都称不上的身手根本无法应付,只得忙忙后退。孰料退得惶急,撞上旁边桌椅,一个踉跄摔到在地。眼睁睁看那剑气迫上自己咽喉,她惊惧万分,闭上眼大叫一声:“二师父救我”
剑气倏然而止,距刺入她的咽喉仅三寸左右。这自然不是云虚子所救。云虚子正蹲在密密实实的大牢中,如何能听到她的呼声?
牧小十慢慢睁开眼,见高芸冷冷一笑,不慌不忙地收剑回鞘。
旁边,华山派的弟子亦是吃惊,拥着高芸,竖起拇指交口赞道:“师妹好身手!”
“师妹武功又精进一层,真是可喜可贺。”
“师妹进步神速,我等自愧弗如。”
原来剑势倏然止住,不是他人相阻,而是高芸自己收了手。她也未料到牧小十半点武功不会,连一招都接不住。眼见即将把人伤在剑下,她又忙收招,硬生生将迫近对方脖颈的剑势停住。
毕竟,武林盟有明文规定,比试期间不准私自伤人,不然以重罪论处。眼下仍关在牢房中等候处置的云虚子就是最好的例证。
习武之人皆知,出手容易收手难,高芸能于将取命之际将势蓦地止住,小小年纪能有如修为,当真不可小觑。桐城派的方东城方掌门亦颔首,目露赞许之意,笑道:“郡主天资非常人可比。”
众人看看气势大盛的高芸,又瞧了瞧跌倒在地吓得面色如土的牧小十,两者对比,孰优孰劣一眼即知,不觉摇头轻叹,果然是师父高明,徒弟却不一定给力啊。
方东城将她拉起来,轻轻掸去那衣上泥土,见她的确不会武功,也不再强求:“小十姑娘,你去那边同武林盟说明情况,就此退出即可。”
华山派众弟子亦附和:“这比试可不是闹着玩的,小姑娘早点退出吧。”
牧小十本来就是要退出比试,但自动退出与别人劝退有着本质的区别,她又羞又愧,将唇咬得几乎冒血。只悔自己未跟着二师父好好修行,以至于今日丢二师父的脸。
那畔,高芸乘胜追击,冷道:“依我看,此次比试清虚观原本就未想着参加,不然怎么会就到他们师徒两人?云虚子大约也是担着虚名,所以故意生出事端,不来露脸。清虚观观主可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
语未毕,一位须发斑白的道人飒飒生风而来,闻言斥道:“芸儿怎可对云观主无礼?还不退下rs;。”言语间虽责备着,但面上却含了笑,无半分不悦之意。
高芸见到此人,立刻退身入队中,盈盈笑道:“徒儿见过师尊。”
这道人一袭简单的灰白衣裳,背后绣着阴阳八卦图,面容清癯,眼中精光点点,正是华山派掌门慎独道人。
华山派与清虚观同属道家一列。华山派更重于道法中悟出精妙剑法,以习得不世武功匡扶武林正义为己任而清虚观则重在得道修仙,以精进修为斩妖除魔为己任。一个重实际,一个尚虚无,分别是道家两种不同流派的集大成者。
本来华山派与清虚观各走自己的路,无仇也无怨。然而云虚子继任观主之后,仗剑游历,斩妖除魔行善事,广与天下豪杰相交,令清虚观名声大噪,一时如日中天,将名门大家的华山派比了下去。
慎独道人虽然口中不说,但心中已然不悦,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