邯郸商看完李奇的信函,陷入了沉思:幸福指数是个什么鬼?
尹赏将饭菜送到邯郸商的房间,顺便问道:“李奇书信上都说了些什么?”
邯郸商大惊:“尔等监视我?”
尹赏也跟着大惊:“邯郸太守这是什么话?上邽皆是梁虔的部下,李奇遣人送书来,他岂能不知?若是在下不信任邯郸太守,刚才就不会这么问了。”
邯郸商道:“李奇写信,自然是劝降的,难不成问我吃饭没?不过请尹主薄与上邽令放心,吾世受汉?,岂会屈身于反叛朝廷的逆贼?”
尹赏道:“如此甚好,甚好!”
尹赏倒是没有注意邯郸商是话里有话。
反叛朝廷的逆贼,究竟指的是谁?
李奇自令益州牧,虽然刘备、刘表帮其上表,但是挟持天子的曹操并没有批准。所以,可以说李奇是逆贼吧?
曹操挟天子以令诸侯,残害皇亲贵妃,天子下衣带诏讨贼,也可以说是逆贼吧?
所以邯郸商这句话说了是白说,关键还得看跟着哪方对自己更为有利。
此时庞统已得望桓县,手下的探子探到天水郡部将梁绪押送粮草,不日将会经过望桓县附近。
庞统看了看身边的兀突骨和忙牙长,二人站得倒是端端正正的,却是一言不发,只等庞统下令。
庞统心中那个寂寞呀,别说李奇这个话痨,哪怕孟获在身边,也比这两货的话多。
庞统有意发挥一下二人的主观动能性,问道:“两位将军,可有劫粮的策略?”
兀突骨憋了半天,才转过眼珠子来看着庞统说:“愿听军师吩咐。”
忙牙长也跟着道:“俺……俺也一样。”
庞统好生无趣,只好直接下令:“忙牙长听令。”
忙牙长出列:“在。”
庞统道:“汝率三千军士,多备引火之物,伏于望桓北山峡谷附近,若见梁绪粮队,不可出击,只放过便是……”
忙牙长:“不懂,咱不是劫粮的吗?”
庞统见他也能动脑子了,欣喜道:“这个问题问得好!只是吾料梁绪所押的粮队必定有诈,否则他不敢堂而皇之的从望桓县过,其后必有伏兵。待其后军到时,可放火烧之。汝也不必管他们,烧着了就行,敌方计划被打破,必然退兵。待其后军退去之后,汝可杀出,攻击梁绪部。梁绪部只是诱饵,难不倒将军的。”
忙牙长得令,便自行准备去了。
庞统又唤兀突骨道:“汝可引一万军士,早在峡谷北口埋伏,千万不要惊动敌军。但看南面火起,再行截杀。”
兀突骨走后,庞统在屋内转了几圈,吩咐后勤人员道:“去,杀鸡宰羊,准备为弟兄们庆功。”
后勤为难的说道:“望恒的粮库里没有鸡羊肉啊,我们自己的,大部份都留给主公那边了。”
庞统想了想:“那好办。汝用粮食去跟城中或郊外的百姓们交换。记住,平时鸡羊值多少粮食的,我们抬高两成的价格收购,要让全城的老百姓都知道,我们益州兵不是强盗,是会给老百姓带来更多收益的。同时也要让上邽的邯郸商知道,我们的粮食多得都吃不完了。”
后勤人员得令而去。
让他砍价就不会,让他涨价收购,那谁还不会呀?
益州兵各有领队带队,赴各乡各村收购鸡、羊。那些百姓见了,无不心惊胆寒,找地方躲避。
因为有些部队入城,抢劫个三天三夜的是常事。他们还纳闷益州兵怎么没来抢呢,这不,想什么来什么。
益州兵走进一座村庄,见四下无人,只有一个佝偻的老大娘苦哈哈的坐在房前的台阶上。
益州兵上前问道:“大娘,村子里的人呢?”
那大娘可怜兮兮的说道:“青壮年都当兵战死了,就剩些孤寡老人,也没什么好活的了。”
益州兵道:“大娘,汝家有鸡、羊么?”
那大娘道:“军爷觉得老身这把年纪,还有能力喂这些畜生么?”
话音刚落,屋后的院子里便传来“咩~咩~咩~”的羊叫声。
大娘吓得赶紧下跪:“军爷饶命啊!”
益州兵无奈先把收购的事情说在前头:“大娘放心,我们益州兵从来不抢劫百姓,我们拿粮食换。你们平时换多少粮食,我们加两成。”
其中有凉州兵道:“老乡,真不用害怕,我们是奉命来给百姓送温暖的。”
大娘一听,又看见益州兵身后用板车推出来的粮米,欢喜的朝着村子里喊道:“都别躲了,赶紧出来做买卖了!”
益州兵:“……”
却说梁绪率军在前,押着数十车薪草经过望桓北山的峡谷,心中七上八下的。
他的任务是,一旦发现益州兵来劫粮,便撤离现场,然后让苏则的主力军对益州兵进行围剿。
可是这押着几十车薪草进入峡谷,如果敌军用火攻,那岂不是自掘坟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