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奇翘着脚听完各级军官的汇报,对人数、战力、弓箭、粮食等各方面进行汇总。
任阳正用阿拉伯数字进行乘除法竖式计算,然后将结果填入事先绘制的表格中,然后再呈与军师庞统。
庞统只是扫了一眼,便对全军的状况有了清晰的了解。
庞统笑道:“主公开创的这种统计方式真是简单又明了,统一看就懂了。”
李奇道:“原来的计算方式和统计数字书写起来会显得很长,根本就没办法用表格来进行归纳。自从有了这些新的记数符号,我们才得以提高文书效率。当然,这些记数符号也是有缺点的,比如,容易被篡改。所以草稿和非正式的统计计算可以使用,真正入档的还是得用原本的文字计录。”
庞统道:“主公圣明,思虑周全,吾等不如也。”
李奇道:“你就少拍马屁了。啊,也不知道孙权现在怎么样了,不会被气死了吧?”
庞统道:“气死倒不至于,发发脾气是一定的。”
正说话间,有人来报:“江东使者步骘求见。”
李奇与庞统对视一眼,然后说道:“有请。”
首先,李奇把放在案桌上的脚放了下来,这特么关系到一方势力的形象好吧。
然后,李奇令任阳去泡一壶青城雪芽。简直就是无时无刻不想着将益州的特产推向全世界。
步骘在侍卫的带领下入帐拜见李奇,道:“前番承蒙李益州馈赠,吴侯也有薄礼奉上,还望李益州笑纳。”
其实不用看,李奇也猜到不是什么好东西了。大概率也跟女人有关,比如钗子什么的。
但是李奇还是高估了孙权的节操,竟然会送女人的贴身内衣这玩意儿李奇只在任絮的身上见过。
李奇当时就笑了:“好,哈哈,好啊。不知吴侯如何得知拙荆即将生产,竟连小孩子的襁褓都准备好了。”
步骘:“”
他料到李奇很无耻了,但是没有想到能无耻到这种地步,竟然装着不认识。
李奇令任阳收下礼物,还让任阳谢过步骘:“子山给汝外甥送来襁褓,汝还不快快谢过子山和吴侯。”
任阳跟随李奇时年龄尚幼,而且那个年代又没有铺天盖地的内衣广告,虽然觉得哪里没对,可姐夫这么说了,那就一定是了。
故而任阳可以说是一本正经的谢过了步骘,半点耻辱感都没有。
最让人愤怒的无外乎就是一拳打到了空气上。
这是步骘此刻的真实感受。
李奇留步骘喝茶,还说这是益州最高规格的待客之礼。
步骘虽然没能刺激到李奇,但是也不能气急败坏的走掉,总要保持文士风度的。
李奇茶间问道:“不知吴侯近来身体可好?”
步骘板着张脸道:“吴侯身体无恙,只是有些忧心。”
李奇问道:“吴侯何忧之有?”
步骘道:“近闻曹仁举兵南下,江陵危在旦夕。若江陵不保,恐荆南四郡和益州皆危矣。最重要的是,李益州后路被断,回不了蜀中。是故,吴侯替李益州感到忧虑。”
李奇笑道:“你回去告诉吴侯,如果江陵真的被曹仁攻破,我也就不打算回去了。我与吴侯平分江东,哪能没地方住呢?”
步骘:“”
步骘回到豫章郡城,俱言送礼之事。
孙权道:“如今羞辱他不成,反被他藐视,孤誓与此贼决生死。”
步骘劝道:“吴侯切勿冲动啊。彼有猛将连弩,舍城防而去野外,实非上策。唯今之计,还是等贺齐军马抵达豫章,先收豫章南部诸县,李奇必然震动不安,到时可用计破之。”
此时的贺齐正率领一万兵马从新都而来,经临川入豫章。
早有马超留守在县城的益州兵探得消息,将军情向李奇汇报。
李奇这才开始有点紧张了,道:“如果贺齐绕南而行,是对我军造成合围之势,到时候我军危矣。”
庞统道:“合围倒不怕,怕的是贺齐据守修水,切断我军粮路。主公可令甘宁率一军至修水驻扎,务必保证我军粮路畅通。”
李奇从之,令甘宁、祖郎率军一万,保证粮路沿途的畅通。
甘宁通水战,祖郎识地理。若有机会,还可击破贺齐,以绝后患。
另一方面,李奇通知驻扎在桂阳的五溪蛮王沙摩柯领一支军队前往艾县,以为甘宁的后援。
如果贺齐仍然想要据修水,断粮道,那么他将受到沙摩柯和甘宁的两面夹击。
可是这么一来,李奇就只剩下两万兵马了。
如果孙权真的率领八万士兵出来与李奇决战,还真是一件蛋痛的事情。
庞统道:“主公是不是觉得现在有些进退维谷?”
“咳。”李奇强作镇定的说道:“我没这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