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粟,好久不久!”
“李益州啊,草民还真把你盼来了!”
曾经的西城大户,现在的兑金行梓潼分行行长王黎慌忙的在内室整理衣冠,他的声音却先从内室飘了出来。
像王黎这样的外来户,最有幸的就是跟当地一把手成了莫逆之交;最怕的,也是被当地一把的给遗忘了。
李奇亲自来见,王黎自然感动得想哭——这事儿街坊和地方官员都看见了,知道我王某人的能量了吧,哈哈!
二人叙旧毕,李奇又问及兑金行的运营情况。
王黎称,他经商多年,手底下有一班能掐会算的办事人员,再加上李奇“发明”的数字符号实在是极大的简化了运算流程,故而兑金行的运营一切正常。
李奇道:“我素知伯粟办事牢靠,既然兑金行已经走上正轨,不妨先交由程郁代为管理。我另外有重要的事情托你去办。”
王黎问道:“何事?”
李奇道:“去益州郡经营茶叶生意。”
李奇想通过对茶叶的经营,与交州的商贾加深往来,然后找机会去日南郡一带考察早稻品种,这种事情只能先交给非官方的人员去做。
王黎现在心里肯定在想:你还是不来的好呀!老子刚刚在梓潼把兑金行扶上正轨,正是坐享其成的时候,你又来让我奔波劳碌。我这把老骨头,还有多少年华呀!
这种心事李奇岂能不知,便道:“我也知道辛苦伯粟兄了,可谁让我就这么信任你呢?”
王黎听闻此言,真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只好奉命。
李奇安慰他道:“趁年轻,再辛苦两年,临老了再慢慢享清福。”
王黎心道:但愿如此吧!也不知道茶叶生意做起来了之后,又会有什么鬼差事。
次日,王黎依依不舍的与一众姬妾告别,随李奇一起踏上了南下之途。
却说那刘登回到成都医馆,张仲景便问他:“此行李益州有没有染疾?”
刘登轻松的说道:“没有,李益州身体很好,沿途都与我们有说有笑的。”
张仲景道:“也就是说,你这一趟什么事也没做?”
刘登疑惑道:“李益州无恙,我能做什么?”
张仲景问道:“终日在马背上颠沛,岂能不疲劳?我教你用何首乌以黑豆煮汁,可益精血、强筋骨,有效缓解疲劳,你为何不用?”
刘登:“忘……忘了。”
张仲景叹了一声,默默转身离去。
任絮用衣袖拍了刘登一下,说:“你傻呀,就说沿途找不到何首乌呗!”
刘登是个老实人,道:“我在山谷灌丛、沟边石隙还真见过何首乌,只是李益州行走匆忙,我也不好意思让他们停下来等我去采摘呀。”
任絮试着问道:“李益州很凶吗?”
刘登道:“一点也不凶,还喜欢跟我们开玩笑。对了,他在路上还提起你了。”
任絮的小脸一红:“提我?他……他他他提我干什么?”
刘登道:“呃,大概意思就是让你放心,他也不是乱杀无辜之人,应该不会像刘焉那样拿士族立威。”
任絮默默出了口气,便做自己的事去了。
是夜,刘登正在挑灯夜读,忽有人敲响了房门。
刘登打开房门一看,原来是廖化。
廖化拱手道:“深夜造访,没打扰到子升的休息吧?”
刘登笑道:“没有没有,我也正读书呢。”
廖化是来借兵书的,他见刘登的书架上堆了不少竹简,有医家、农家、兵家、儒家等各类书籍,不由得惊讶道:“这么多书,都是你从老家带出来的?”
要知道那个时候的书籍都是竹简一卷一卷的摞起来的,一根竹片上也写不了多少字。
刘登这一堆书怕是有上百斤重了。
刘登解释道:“我将田亩分与兄弟之后,便要了这些书籍。刚出门的时候,也就只带了两三卷在身上,以供闲时消遣。后来拜入张先生门下,才慢慢的把书都搬了出来。”
廖化问:“搬完了没?没搬完我骑马去给你驮。”
刘登道:“倒也搬得差不多了,岂敢劳烦廖将军。”
廖化笑道:“有什么劳烦不劳烦的,我也想多读读书。你看我现在方便借一卷吗?”
刘登指着书架道:“廖将军请便。”
廖化一边乐呵呵的挑书,一边说道:“廖某字元俭,子升可直呼我的字啊。”
刘登喜道:“简直太可以了,元俭请便。”
虽然刘登与廖化都随李奇巡访郡县,但一个是民,一个是官,而且刘登还了解到廖化是李奇的初创团队之一,又勤勉好学,将来前途必定不可限量。
今见廖化毫无官威,也不像有的将士那般粗鲁野蛮,便有了结交之心。
廖化挑了一本《战国策》,正要走时,却见刘登眉目不展,似有心事。
廖化问及缘故,刘登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