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奇正要斩了雍闿,法正谏道:“主公且慢。”
李奇见法正有话要说,便让士卒先将雍闿押下去,问法正道:“孝直有什么打算?”
法正道:“雍闿已是丧家之犬,不足为虑。何不借雍闿的人头,使刘宠来降?”
李奇道:“刘宠若能开城投降,自然是最好不过了。可是……”
李奇没有想明白,如何才能借雍闿之头,让刘宠投降呢?
法正解释道:“廖化将军在谈虏山打败刘宠之时,曾俘虏过刘宠手底下的士兵。我们先将雍闿与刘宠的士兵关押在一起,然后前往劝说雍闿,告诉他,若能献刘宠首级来降,方何饶他死罪,雍闿必然应允而去。这里我们先不管雍闿是真是假,只管在夜里埋锅造饭时,故意失火,让刘宠的士兵逃走。刘宠本来就不是主谋,若知雍闿欲杀自己来免死罪,必先杀雍闿来降。”
李奇笑道:“孝直果然好计策。事若成,不费一兵一卒便能拿下牂柯郡。”
于是,李奇依法正之计去战俘营劝说雍闿。
雍闿见李奇到来,身后又有一黑脸大汉手持大刀,早已慌得一逼。
李奇道:“汝乃谋反之罪,死不足惜。若要我饶你性命,除非你能献上刘宠的首级,将功抵罪。”
雍闿忙道:“此事极易,我早已知会刘宠,本来就是投奔他去的。若李益州放我离去,两日之内必斩刘宠来降。”
既然雍闿这么说了,李奇就免为其难的假装相信他一次吧。
临行时,李奇还送了一匹马给雍闿。
雍闿翻身上马,迫不及待的奔了出去。
周仓在身后说道:“这厮跑得这么快,必不回矣。”
李奇道:“我们要相信法军师,雍闿一定会回来的。不过可能会把身体忘在牂柯,脑袋自己回来。”
周仓:“!!!”
从雍闿的本心来说,他当然没打算要回来。甚至他都没有想过劝说刘宠投降。他只想借道牂柯,逃往交州。
而刘宠原本是想借助雍闿的力量对付李奇,结果看到雍闿单枪匹马的跑来,整个人都不好了。
雍闿对刘宠说道:“世信勿忧,你且紧闭城门抵挡李奇数日,我即刻便往交州士燮处搬取救兵。”
刘宠心下有些犹豫,士燮统治交州数十年,就没有对外用过兵。而且这老头儿都快七十岁了,还能不能打呀!
这里所谓的能不能打,不是指士燮的个人武力高低,而是刘宠怀疑他还有没有争霸天下之心?
就算士燮肯出兵,他什么时候能到?而且偏师远至,是不是李奇的对手也不好说。
有文官劝刘宠道:“交州之兵能不能到牂柯我们不知道,但可以肯定的是,李奇的兵已经驻扎在温水对岸。不若杀雍闿,降李奇,将所有罪责推到雍闿的身上。”
刘宠道:“可是就算我杀雍闿投降,也不知道李奇会不会免我叛乱之罪。”
如果李奇不饶恕他,他还把雍闿杀了,岂不是绝了自己的后路?
正犹豫的时候,忽有人来报,说前些时候在谈虏山被俘的士兵逃了回来,有要事禀报。
刘宠忙让士兵们入内,问道:“尔等被关押了半月,如何逃脱的?”
士兵顶着一张锅盔脸,声泪俱下的说道:“今夜蜀兵埋锅造饭时不慎起火,看管我们的士卒都忙着去救火了,我等这才伺机逃出。”
另一名士兵道:“我们原本有数百人逃离羁押的营帐,可最终被蜀兵发现,遭到他们的追杀,如今逃回牂柯的也就我们十余人了。”
还有人道:“我们潜入草林,蜀兵不曾发现。等蜀兵远去之后,横渡温水,才侥幸逃脱。”
刘宠见他们浑身上下血淋淋,湿哒哒,脏兮兮,忙令人准备酒食和衣物替他们压惊。
士兵们感激涕零,对刘宠说:“我等感太守厚恩,有一事不得不报。”
刘宠问:“何事?”
士兵道:“雍闿被擒……”
刘宠震了一惊:“什么?雍闿被抓住过?那他又是如何逃脱的?”
士兵道:“他根本就不是逃脱的。雍闿被擒后与我们关在一起。我们亲耳听见,李奇让雍闿取了太守的首级便可饶他死罪。”
刘宠大惊,有属下谏道:“太守勿慌,李奇这么做,无非是想兵不血刃的夺下牂柯郡。雍闿是主犯,李奇尚能饶他死罪,若太守杀了雍闿主动献城,再将罪责推到雍闿身上,同样能够免罪。”
如果说刚才刘宠还有些犹豫,那现在便是已经铁了心了。
刘宠带着甲兵,手持刀戟闯入雍闿的住所。
雍闿吓得翻身而起,见刘宠来者不善,自己又无退路,便佯装镇定的问道:“世信这是何意?”
刘宠问:“雍太守不是要去交州搬取救兵吗?怎么还未启程?”
雍闿道:“此时天色已晚,不是世信你让我暂住一宿,明日备足了干粮再启程的吗?”
刘宠怒道:“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