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
“哎。”
两个人都挺尴尬。
毕竟这种场面,
此情此景,
已经很难用语言来形容。
“回来了。”
“嗯,回来了。”
“进,进去说。”
“好。”
没有什么父子相见感人肺腑,更没有因为离家出走后老父亲担心的肝肠寸断。
杨天赐感觉自己的担心很多余,以为刘彦昌会因为自己不辞而别担心受怕,有时还会担心他一个人在家糊灯笼时落寞的场景。
现在看来,
过得不错,
三间茅草屋变成了七进阔庭院。
刘彦昌低着头,走路时眼睛一直看着脚尖。
他害羞,
他惭愧,
他恼怒。
他羞愧自己这个当爹的有点不像话,他恼怒杨戬骗了他!
客厅里,刘彦昌坐在主座,有点局促和不安。
那个女人以女主人的身份坐在一旁,杨天赐和丁香坐在次手位置上。
管家沏了茶端了过来,他感觉气氛不是很活跃,放下茶后小心翼翼的退下了。
刘彦昌和杨天赐都没有说话,杨天赐是不想说,刘彦昌则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女人也知他们父子间有些隔阂,笑态可掬的望着杨天赐道:“哎呦,这就是沉香吧,你看看这回来也不提前打个招呼。
我是你二娘,回来了就好好在家待几天,陪你父亲说说话,你不知道,你不在的这些日子啊,他老念叨你,想你想的茶不思饭不想,都瘦了。”
杨天赐看着容光焕发,比自己离开时胖了两圈的父亲,笑着点了点头。
刘彦昌回头瞪了她一眼,
有的说没的说!
“你是丁香吧。”
刘彦昌不知道该怎么和杨天赐解释,主动和丁香搭起了话。
丁香也急忙点点头:“丁香见过伯父。”
话音至此,
她并没有对那个女人行礼。
“你说说,你娘找了你好久,你说你也是,走的时候也不打声招呼,留封书信就敢自己一个人离家。
你娘都急的张贴告示,重酬悬赏找你了。”
“伯父说的是。”
杨天赐也道:“我会带着丁香回去赔礼道歉。”
两人相视一笑,少男少女的感情就是这么无怨无悔。
丁香能做到千里寻夫,他杨天赐也不是胆小鬼,肯定要同甘苦共患难。
“我已派人去丁家通知,相信过一会儿你娘就会过来。到时候好好表现,等丁香的母亲消消气,到时候把亲一提,你们也好早点完婚,争取来年抱个大胖小子。”
“嗯。”
杨天赐握住了丁香的手。
刘彦昌也借助丁香的身份,成功和杨天赐搭上了话。
话虽然是搭上了,但气氛并没有好多少。
主要是刘彦昌聊,杨天赐应。
话题尴尬的就像是相亲的男女,女方不想搭理他,男方一阵尬聊。
聊了半天,谁也没提刘家为何会忽然发迹,仿佛所有人都遗忘了一样。
一直到下午,丁家的人到了。
丁香的母亲听见丁香的消息当时就坐不住了,火速前往刘家。
就这么个独女,音讯全无了这么久,谁又会坐的住。
来到刘家找到丁香之后母女俩先抱头痛哭一番,本来因为丁香离家出走而生气的丁母,见到女儿是全胳膊全腿儿的回来,见面后也生不起任何气来,更说不出责备的话。
她虽然不责备丁香,但杨天赐就不那么幸运了。
女儿是因为杨天赐走的,虽然不是杨天赐拐走的,但也跟他有关系,现在看到他,怎能不向他开火。
可还没等丁母说些什么,便被丁香拦住,最后只得引来丁母叹气一句:“女大不中留啊,还没成亲先护起来了。”
听到此话,杨天赐也知道他们俩的婚事算是成了。
当初丁父是这一代有名的大善人,大财主。他抱着还在襁褓中的儿子去华山拜会三圣母一家,中途正赶上杨戬将三圣母压在山下,丁父和儿子被山上滚落的巨石砸死。
丁母这一生其实挺苦的,虽有丁父留下来的遗产不愁吃穿,但这么多年独自一个人操持着这个家,她一个女人怎能不辛苦呢。
到了晚上,两家人在刘府吃的晚饭,饭桌上其乐融融。
“沉香啊,你怎么会忽然离开呢,又为何会做了道士?”丁母忽然问道。
众人看向杨天赐,杨天赐抬头看向刘彦昌,笑道:“我舅舅把我带走,给我拜了个老师,老师是杭州城真武观观主。”
丁母一听这话,脸色瞬间一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