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楼最近生意好得很,突然突然涌入了不少陌生的面孔。
刘执很奇怪,打听了才知道,原来是因为乞巧节快到了——临安的乞巧节与别处不同,人家都只是一天,临安却要庆祝一个月,日日张灯结彩的,夜市开到很晚,热闹得很,因而吸引了很多人特地来这里过节。
听小桃说完,刘执笑道,“不愧是商业之都,什么事儿都能见缝插针赚到钱。”
小桃却没心思想挣钱,一脑子的风花雪月,满脸向往道,“听说到时候还得评选牛郎织女呢!主子,到时候咱们去参赛,肯定能评上!”
“你可饶了我罢?我那婚被还是你给我绣的,你忘了?”刘执一听针线就告饶。
“哎呀,主子,谁说评选织女要考针线活啦!”
“乞巧节,不比针线比什么,而且人家可叫‘织女’。”
“比身材!主子,我都打听好了!”小桃贼兮兮地凑过去,生怕别人听到似的,“牛郎和织女不是在鹊桥相会么?到时候会架一座桥,那桥又轻又窄,胖子一上去都压塌了,还会什么!所以说呀,就是看谁身材好,能走上去!”
刘执头回听说还有这种活动,有点儿好笑道,“那没长成的小孩子上去不是赢的几率更大?再说,瘦就是身材好么?”
“小孩哪能参加大人的活动,他们小东西一边儿猜灯谜去!”
小桃解释道,“主子,还有其他要求呢,我都打听了,牛郎和织女两个人得同时走,所以你还得提前找好搭档,两人都走上去,最后在桥顶相会了才算成功!”
“找搭档?”
刘执故意打量小桃道,“我看这种活动只有宁都合适了,他有武功,怎么都掉不下来的。可惜这活动摆明了是要一对对的参加,我和宁都又不是一对儿,不然……你抓紧减减肥?”
“啊呀!主子!”
小桃被刘执这么一逗,圆乎乎的脸蛋“唰”就红了,“我这胖乎乎的体型,要是摔下来像个大包袱似的,可丢死人了!”
哪有那么夸张,什么大包袱!小桃长得很可爱,只是微微有点圆润罢了,刘执刚想说话,背后有人道,“……这么说,若不是因为怕掉下来像大包袱,你是打算去的?”
回头,却是面无表情的宁都,胳膊里还夹着一个算盘。
……真是临安最酷的账房。
“呸,你才是大包袱!”小桃一见宁都来了,想到方才的话可能被他听去了,却不知道听去多少,刘执的揶揄他有没有听到?一时心慌意乱,转身道,“我去厨房择菜了!”
左脚绊右脚,逃也似地走了。
刘执转头笑道,“宁都,小桃怎么样?”
虽然大家心照不宣,这还是她第一次正经问他的看法。
宁都道,“哦,菜做得尚算可口。”
刘执恨铁不成钢地看着他,“……你成亲就为了一口吃的?”
倒是说说对人品性格之类的看法啊!
“不只。”
她就说么!宁都怎么会如此俗套!
“还为什么?”
宁都看一眼她,严肃道,“还为将来的孩子也能有一口吃的。”
刘执:“……”
“没办法,我不会做饭。”
“……那绿娘、小桃、丁小铃对你来说有什么区别?”
三人都会做饭,都在厨房帮忙。
宁都认真思考后道,“小桃胖,能压住福。”
刘执:“……”
不知道小桃听到宁都的话会不会给他一锅铲,反正刘执是听不下去了,诚心建议,“宁都啊,你除了埋头算账,也多去集市上走走,体验体验普通人的生活……”
“我娘生了我,我活了,我很普通,已经都体验了。”
刘执:“……”
“主子要回京了。”
刘执头一次感到无语,正琢磨怎么扭转宁都这奇怪的思想,宁都突然冒出来这么一句。
以前宁都只称呼大哥为主子,后来虽然也叫过她,但她一下子就知道他这次说的是刘奉。
“哦。”刘执听了没什么意外的表情。
路缘缘的堂兄从边关回来了,戍守边关,好几年没回,这些日子别说故友相聚了,就是宫里的接风宴肯定也是不断捻儿的,大哥回去参加几场也属正常。
只是……
“刘掌柜不回去么?”为了区分这两个人,宁都又对她换了一个称呼。
“我回去做什么,我又不认识缘缘的堂兄。”
“他可认得刘掌柜。”
“哦?”刘执有些惊讶。路缘缘的堂兄蒋风,其实年纪也不比她大多少,但京里举办的一些宴会,多是诗词歌赋一类,蒋风不喜欢,根本不去参加,后来大一些就跟老将军出去历练了。
他怎么会认得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