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都看着她,也沉默了一瞬,方道,“我知道他幼年时与您感情甚笃,但,人是会变的。”
尤其是皇宫这种地方出来的像刘夏这种身份的人。
刘执听了他的话,笑了,“这还用得着宁账房教我么?如果连这些都不知道,在那说错一句话都可能牵扯一家人的地方儿,我早死了不知道多少次了。”
她虽这样说,显然并不全然这样想,而且对宁都也没有掩饰。
宁都板着脸道,“他毕竟是那人的骨血,倘若那人对他有所承诺——即便是哄骗他,他也难免不动心。至于他对他娘态度恶劣,一副恨之入骨的模样,可能是装的,也可能是因为他娘什么也不能给他,因此……”
“住口!”刘执打断他的话,面上黑云压城,有种在发怒边缘游走的隐忍。
宁都果然住口,但仍是面无表情地看着她,“你三思,主子。”
说完,转身大步离去。
刘执鲜少失态,垂头压抑着心中的思绪,被他这突如其来的称呼惊了一下,猛地抬头看向他的背影,宁都已经掩好门出去了,只剩一道门将她隔在房间,仿佛门里门外是两条路,她又低下头,看自己放在桌子上的手——还在微微颤抖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