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爹说啊,虽然大家都说你不着调,但他却觉得你这孩子心善着哩,人也聪明得很,只是他没能给你一个好的成长环境,给孩子耽误了……咦?”
刘执惊讶地在李三眼前挥了挥手,“你哭啦?”
其实她说这些话时也有点儿心虚,但早晚都得把她来临安无私帮忙的“真相”告诉李三吧!
“没有,眼睛瞪酸了。”李三一边回忆感伤,一边心里也在想,刘执能看到父亲的茶艺表演,在京里也是富贵人家,本来么,二婚还能嫁给知府的人,能是普通人?
“谁叫你净盯着这牛奶桶看了……”
刘执没有戳穿他,转而笑道,“这生意我是转给你了,你可别偷工减料心疼钱做砸了,牛奶是一定要用王大娘家的纯牛奶,贵是贵点,品质上乘。”
“我知道了,放心罢,我可不是钱老板那种为富不仁的奸商。”
“哎哎——还没富呢……”
面对刘执的好心提醒,李三无语望天,下决心:“我会尽快勤劳致富的!”
决心不是空下的,自从茶铺生意有了起色,李三信心倍增,现在又有了明确的目标方向,他更是起早贪黑——早起配料,晚睡包装,人都更清瘦了。
小豆子每周回来一次帮忙看看店的工夫李三得了空闲还要去“巡店”——这不是生意好起来了,除了大哥那里,还真有个来临安寻做买卖机会的人看中了他的生意,观察了一段时间发现生意确实不错,便爽快地加盟了。
用这“首位食螃蟹者”的话说,“对我这种懒得动脑子的人来说做小买卖就图个省心,原料技术啥的都是上家提供,就租个铺子出个人工,还能借着他的名号,直接就有客源,值!”
要说这人哪,穷在市井无人理,富在深山有远亲。老话自有他的道理,随着李三茶铺生意的好转,又带动了家里茶场和他大哥李黑茶的生意,大夫人对他的态度也转变了不少——至少李三再回李家,也不对他甩脸子了。
毕竟现在李三是李家的主要出货源,光是茶楼每月进货都能养一家人了,何况还有其他收入。
日子好起来之余,大夫人也不免暗中感叹自己三个儿子都不争气!好在李三好歹也是茶德的骨血,自己之前对他那样,也没跟自己对着干,现在还挺替家里着想,挺听话的,每次回来进货看老爷子都不空手,自己也就别翻陈年旧账了,毕竟他娘那个狐狸精都没了,也不是他的错。
要说人的日子一好,心也跟着宽了,敢情这时候才发觉孩子无辜,不是李三的错了?
不过大夫人也常想,人这际遇就是神奇,谁也想不到什么时候,在哪儿会遇到贵人。
要是当初刘执刚到临安遇到的是李花茶……想想李花茶现在跟他爹一样纳了个妾大夫人就心口发堵,可这事儿归根到底与她也脱不开干系,只得硬咽下这口气。
好在小静儿也根本没什么“野心”,做个李花茶的妾一天都美滋滋的,干活更起劲了,也没再出什么幺蛾子,不然可真是不知怎么办才好了。
大儿子家的生意活起来了,二儿子的茶场自然也跟着忙起来,没那么多工夫出去闲逛鬼混,夫妻二人的关系倒好了起来,前几日二儿媳竟查出身孕了!
喜得她逢人便拉家常,“是的婶子,我怀了”、“是的看样子是男孩儿……”、“可不是么,都说先前不怀,如今可证实了那不是我的问题,那冤家都不着家,我和鬼怀去?”
二儿媳从被人背后指指点点到扬眉吐气,整个人都神清气爽了,天天干活都哼哼着小曲儿。
老大家的都上学堂了,老二家的还没动静,大夫人心里也急,眼下终于有了,也不计较儿媳跟人说那些有的没的,天天好吃好喝地供着。
老爷子终于过上顺心的日子,又要抱孙子,病都好了一大半。
李三觉得忙是忙了点,累是累了点,可是家和了,人顺了,再苦再累也愿意,不过却有人不愿意了——这不,今天一大早儿,茶铺刚开门儿营业,就有个不速之客上门了。
此人浓眉大眼,长得是挺和善的一个大叔,张嘴就说那恨人的话:“李掌柜,我是来收你家店铺的,你收拾收拾罢,我明天来取。”
李三还以为自己没睡醒听错了呢!怎么的,青天白日的,有没有王法啦?这店铺是他家买的地皮,你谁啊就收我家店铺?!
那大叔见他一脸错愕,立即知道他是会错意了,忙连连摆手,“李掌柜不要误会,咱可不是那恶霸,我的意思是说……我家主子看中了这地段,想买您家这铺子!”
这还算句人话!
李三“哦”了一声,示意明白了,“只是……”
只是这人主子的脑子没病罢?李家茶业现在生意好着呢,又不是干不下去要倒闭了,正赚着钱的旺铺,又有些名声和稳定客源,你想盘就盘啊?谁给他的自信啊!
那大叔似乎也料到事情不会如此顺利,开门见山道,“李掌柜,实话给你说,我们主子基本上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