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都抱着肩膀看倒下的一男一女,暗道看目前的情况,以后他可能要长期跟着刘执了,可不能再像跟着刘奉杀刺客时下手那么狠,还得再控制控制力度,不然一下敲死了。
李三瞠目结舌地看着眼前的弟弟和大夫人给他配那贴身丫鬟跟两个没发好的面团子似的趴下了,再看宁都一脸沉思的模样,张了张嘴,一时不知从何问起,“……”
他本是知道了大夫人偷偷宴客的事儿不太放心匆匆赶过来的,毕竟他娘活着的时候,大夫人就小动作频繁,虽然每次都很拙劣,一下就被大家识破了,但他到底不放心,大夫人鬼鬼祟祟的让李花茶大晚上送请帖,是要干什么?
于是在把小豆子托付给林师傅后他火急火燎地赶到李家大宅来,图近,便走的小门儿,谁知道刚一进来就看到了这“案发现场”。
当事人看到他还很淡定。
不过他知道宁都一向这个样,状态稳定,这点倒是和刘执挺像的。
宁都也没跟他解释,弯腰一手扛起了李花茶。
李三想上前去帮忙,但剩下的是那个丫鬟,他也不方便啊!
正寻思问问怎么弄,只见宁都拿手一拎她袖子,跟甩小鸡崽子似的把她叠在李花茶上头了,随后大步向前走去。
这样他倒是肩上手上都没沾,可李花茶和那丫鬟紧紧叠在一起,实在有伤风化,有碍观瞻。
李三一边感慨宁都力气大,一边追上去急问,“宁账房,你这是要去哪儿?你们掌柜呢?”
并不是宁都不想给他讲怎么回事儿……呃,当然了——主要也是懒得讲,再一个这距离太近,还没回答的功夫就回到了刘执换衣服的房间。
李三站在门口,有些恍惚,“这是原先我娘住的地方……”
本来他一是图近,二是也想路过这里看看,不过平日里都是落锁的,怎么今日锁是挂着的?有人开过了?
李三顿时被点燃怒火,想起娘的东西基本都被大夫人收走了,当时爹是默认的,他还小,没有话语权,不能说什么,但他心里是不愿意的。这次大夫人给刘执送人情的只是一小部分,还有些值钱的都被她拿自己屋锁起来了,这屋子基本都搬空了,她又来这里打扰母亲,翻腾什么?!
这么想着,他就上前一下将锁提起来,推门而入,谁知——
李三看着突然出现在自己眼前,身着淡粉色裙裳的刘执,嘴张得能塞鸡蛋,“刘六儿?”
刘执也没料到开门的是李三,只见他神色复杂,似乎生气,又像着急,额上还微微汗湿,便笑道,“你怎么来了?”
李三见刘执安然无恙,心落到了肚子里,故作淡定道,“商学院太抠门了,也不供饭。”
“哦。”
刘执垂目笑了笑,“所以你急匆匆地赶来,是气他们没有请你,非要吃回这一顿,还是……”
她本想说“还是担心我”,想了想改口道,“还是不放心你那位母亲的人品?”
李三皱眉纠正她,“我只有一位母亲。”
随后眉头又舒展开来,打量刘执,喃喃道,“没想到母亲的衣裳,你穿上正正合适……”
——原来是李三娘亲的衣裳,怪不得。刘执先前还纳闷儿呢,大夫人肩宽背厚,看得出骨架子很大,就算是做姑娘时也穿不下这样窄腰的衣裳,如果是李三娘亲的,就说得通了。
这李夫人,真是撒谎成性。
“刘六儿,这是怎么回事儿?不是宴请吃饭么?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还穿着我娘的衣裳?”李三回过神儿来,接二连三地问。
刘执看一眼宁都——意思你没告诉李三啊?
宁都面无表情地走进房间去,将两人放在床榻上——意思你让我干活行,别老让我说话!
刘执无奈,只得简单把事情跟李三说了下,把李三听得一愣一愣的,“啊?你的意思是四弟也知道这事儿?”
“宁都亲耳听到的。”
“这……”
李三一方面恨大夫人一肚子坏水,一方面对李家残存的感情又减了一分——李花茶竟也这样,这个家就剩老爷子值得他牵挂了!
“太可恶了,恩将仇报……我去找她算账!”
李三攥着拳头就要去宴客厅砸场子,被刘执一把拉住,“你急什么?”
“她都干出这等事儿了,我能不急么?”
刘执摇摇头,“当务之急是填饱肚子,你走了这么远匆匆赶过来,饭没吃,别先吃一肚子火气。再说,你质问她会承认么?就算承认了,你待如何?指着鼻子臭骂一顿?摁到地上暴打一顿?”
当然都不行,这些年李三就是为了李家的和谐名声一忍再忍,何况还有父亲和老爷子在中间,更可气的是有一次他想为娘出头,她娘却说都是她的错,大夫人没错,教他答应她,好好孝敬大夫人,不然就不要叫她娘……
真是……窝囊!
曾经,大夫人欺负了对于他来说最重要的女人,那个女人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