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丁小铃这出格的话一脱口,连宁都都忍不住喷了一口豆浆。
这丫头可是真敢说啊,他见过的所有女人,有一个算一个,没有一个有她脸皮这么厚的,这话是能拿到明面儿说的么?
何况他从小跟在刘奉身边,刘奉是什么情况他再清楚不过,丁小铃这丫头可真是无知者无畏啊!
小桃没好气地瞪了丁小铃一眼,给宁都丢了个帕子擦嘴,什么玩意儿啊?世子这学识这能力这身份,京城说第二,谁敢说第一?这种才俊就算是配通房丫头都得是那种知书达理的,她还想做妾?可真敢想,昨天买肉时脑袋让驴踢了?
她心里十分厌恶丁小铃,这丫头整日眼珠子骨碌碌地在各色男人们身上逡巡,一看就不老实,就连小墩子家里父母是做啥的有没有钱都打听!
救命,小墩子他还是个孩子啊!
当然她也“勾引”过宁都,只不过宁都向来十分淡漠,没有搭理她,几次之后她觉得宁都无趣,也就转移注意力了,呵——以为自己是女皇帝,搁这儿选妃呢?
小桃越想越气,刚想刺她两句,刘奉先说话了,“孤独寂寞偶尔是有的,但这并不是什么坏事,自处反而能发人深省……纳妾也是不可能的事,一生一世一双人才是我最喜欢的状态。”
其他人都惊讶于刘奉竟然一本正经地回答了丁小铃的问题,刘执、路缘缘和宁都几个亲近的人倒没什么意外,刘奉是谦谦公子,本就是这种温和的性子,谁跟他相处都会觉得很舒服。
只是,刘执觉得大哥温润的外表和性格下是有些淡淡的疏离感的,对家人朋友倒是没有,对外人外人却感觉不到。
丁小铃听了刘奉的话,似乎有些不解,微张着嘴,“……你那么有钱,不多娶几个可惜了,人生不就是用来及时行乐的么?”
“是如此,但每个人所追寻的‘乐’不一样。”
刘奉笑道,“眼下的乐就是赶紧吃饭,一会儿饭菜凉了才是可惜了!”
众人如梦初醒,又开始吃起来,方才的事仿佛只是一个小插曲,很快烟消云散了。
吃饭期间,丁小铃不时咬唇、皱眉、抿嘴,偷偷打量刘奉,看得出来心思很不安定,只是不知道在盘算什么。
路缘缘一顿饭吃下来吃了一肚子的气,回屋时跟刘执抱怨,“一会儿放屁熏到你可别怨我,怨丁小铃去!”
刘执忍不住哈哈大笑,“粗俗!缘缘,你怎么不学点儿好的?回头你娘要提着刀来我家砍我了!”
路缘缘此时可不在乎粗不粗俗了,“清清,丁小铃这死丫头是大隐患,留不得了,到处撩拨男人,连来喝茶的客人都不放过,趁取菜的工夫也要调笑两句,早晚要出事儿!时间久了,别人还得以为咱们茶楼是什么场所呢!”
刘执微微收敛了笑,露出一丝很感兴趣的神情,“绿娘也跟我说了此事,丁小铃的确冥顽不化,倒是我从未见过的。”
路缘缘一听她这样说,再看她那个表情,迟疑道,“……你不会是想挑战一下罢?”
“有何不可?她还能翻出天去?我倒好奇想看看她到底还能作什么妖。”
路缘缘急了,“她品行败坏,根本不值得可怜,你对她好坏全白搭,当心别是农夫与蛇!”
刘执似乎还是没有赶她走的想法,“放心吧,我让她待在后厨了,以后前厅接菜换成绿娘。”
路缘缘皱眉,欲言又止。
刘执把手放在她肩膀上,“缘缘,你对我大哥如此没有信心?”
“我……”路缘缘语塞,被她问住了。
是啊,刘奉是何等的风采,何等的初心,她向来知道,他那样的人,又怎会被一个陌生小丫头的几句话所挑逗!她这是怎么了?京城里那么多小姐她不怕,方才竟然脑子一抽,怕起丁小铃来了,还想要清清赶她走……
她怕的到底是什么?
刘执似乎感受到了她内心的纷乱,捏了捏她的肩膀,试图让她放松,“缘缘,你知道我大哥向来持重,从不与人玩笑。”
手心的温度隔着衣服传过来,热热的,路缘缘猛地回头,“你是说……”
“正如我之前所说,你我两家自来交好,来往颇多,你古灵精怪又讨喜,大哥心中未必没有你,倘若没有这些恼人的客观条件制约,我想他不会拒绝,你若真喜欢他,需得耐心等待。”
路缘缘烦躁的内心随着刘执的这番话缓缓平静下来,“……我是太在乎了。清清,我是等得起,只是我不知道他愿不愿意我等。”
刘执心中叹了口气,笑道,“不是有我呢么?我帮你探探口风,要是我大哥真打定主意孤家寡人一辈子了,趁早别耽误人家姑娘!”
路缘缘点头,心情复杂,既期待刘执早日替她打探到结果,又害怕这结果她无法接受——她心里没底。
刘执不想看她这么沉重的样子,笑着把话题往轻松的方向转移,“想不到我大哥这么受女人欢迎,我们在一起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