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满足,能力有上限,贪欲却无上限,到底湿了鞋,给两家都埋下了祸根。
说实话,这种数额的大肆敛财,就看上边儿想不想真的整治你,若想,死罪也是你,还要连累家族;若不想,剥层皮以警示罢了,好歹能留条命。
刘奉一边思索,一边用指节敲击着桌面。
敲得崔簇心也跟着一跳一跳的,额上渐渐渗出了汗,“我说大外甥啊……我是真不知道搂点儿钱还能判死罪,我哪儿懂这个啊……”
刘奉便抬起眼皮看他一眼,这时候的目光些许凌厉,和以往的温文尔雅全然不同,“不懂?崔大人,你好歹是做了这么多年官的人,竟然跟我说你不懂律法!”
崔簇一听他还称呼自己崔大人,显然并没买他套近乎的账,心里暗骂他刘家忘恩负义,面上只能可怜兮兮道,“这回我知道了,可我真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罪过的事,只是贪了点儿财而已呀,罪不至死罢!”
“你道只是拿了些钱财,可这些钱却是地方贪官剥削百姓的血汗钱,你这如何不是间接的伤天害理!”
“呃,这……”
面对刘奉的质问,崔簇无言以对,额上滚动的汗珠愈加密集,却无论如何也不愿相信刘奉真会将他押回京中处死,他娘可是他刘家的恩人!
刘奉见他紧张得呼吸急促,一抽一抽的,缓和了一下语气,“崔大人,你既然为官,就要懂得为官之道,从娘家人的角度来看,你可能的确没有坏心,亦不懂得其中的利害,只是过于贪财导致了如今这严重的后果;可若从律法的角度来讲,法不容情,现在不拿出个说法来,你难逃罪过!”
崔簇虽然贪财时糊涂,人情关系上却不傻,一听刘奉说“娘家人”,就知道此事定然还有转圜的余地,忙乞求道,“外甥救我!”
刘奉看着他,长出了一口气,“罢了,虽然贪污罪行恶劣,但也不是没有将功赎罪的办法。”
“外甥你说,我全听你的!”
崔簇连忙拉着凳子往刘奉跟前儿凑了凑,“我现在不要钱了,一文都不要了!只要能留我一条命就行!”
刘奉盯着他的眼睛,缓缓道,“首先,你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