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可是完完全全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啊!
刘执不可置信,捂着嘴的右手缓缓滑下,却停在半路,鬼使神差地朝李三的脸上摸去——想干嘛就干嘛,她一向都是思想上的巨人,实践上的王者,知行合一。
触手光滑细腻,比有些女子还弹嫩,无端让她想起了早上吃的水煮蛋,光溜溜的,壳一敲就整个剥下来了。
她又想隔壁卖包子的胖婶子经常说的话,“李三哪,这小子生了个女相,我看早晚是有福的!”
刘执一边想事,手也没拿下来,这种感觉很是新奇,因为手感不错,她甚至想再继续摸摸——咳,方才我们也说过了,刘执着实是实践上的王者,凡事身体力行。
于是她真的继续摸了……手指从脸颊滑到鼻梁,接着往上是眉毛、额头,再从太阳穴转到脸颊,移到唇瓣——李三的嘴唇软乎乎的,倒并不像平日里叉腰气人时那么硬。
一会儿工夫摸完了脸,刘执的手却并没有就此停住,而是继续向下滑,摸到了李三的脖颈——他脖子上的皮肤也很白嫩光滑,这再一次印证了他绝对是长得像他娘,因为李三的爹李茶德她是见过的,还喝过他的茶,与他交谈过,李茶德看起来是个很粗糙英气的男人,也不白。
停留在脖颈处时间略久了些,手心便有些发热,刘执猛然惊醒——自己这是在做什么?疯了么?光天化日之下,朗朗乾坤,趁人昏迷,猥亵良家妇男?!
偏偏这时,李三皱着眉哼哼了一声,似乎不太舒服的样子,吓得刘执慌忙缩回手,跟贼似的,惊魂未定之间,李三的呼吸又变得平缓了。
“李三?”
刘执试探着唤了一声,床上的人没反应,回答她的只有均匀又绵长的呼吸声。
刘执拍拍胸口,有些后怕。
这时,宁都领了大夫敲门进来了,刘执松了口气,忙让出自己的位置。
老大夫上前给他摸脉,如此这般地检查了一番,一脸沉思过后摸摸白胡子,诊断说是没啥大碍,系劳累过度,营养不良所致,平时须得吃些好的多补补身子,又挥笔开了个补药方子,走了。
宁都准备出去送送老大夫顺便把药抓了,被刘执一把拦住,“我去,顺便看看缘缘那边怎么样了,你就在这守着李掌柜罢……对了,再让后厨给他炖只鸡。”
宁都有些纳闷儿,还没来得及说话,见刘执跟兔子似的一蹿,跳起来就走了。
看着她略显仓皇的背影,宁都摸了摸下巴,又回头看了眼李三,素来冷冰冰的脸上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
对面茶铺。
路缘缘卖货卖得那叫一个热火朝天!这个大哥您真有眼光,那个大姐审美忒高端的,一张小嘴甜的不行,给客人们哄得乐乐呵呵,眼见柜台上的礼盒比方才又少了不少。
刘执心里笑道,缘缘真可以呀!这张跟她娘一样喋喋不休的嘴可算派上用场了!
送走了一个大娘,路缘缘抹了把额角的细汗,把手往柜台上一拍,又冲刘执努努嘴,得意一笑,“刘掌柜,您说怎么样?哎,敢情儿原来我才是天选的经商奇才呀!”
刘执被她逗笑了,瞥她一眼,“有意思?”
“嘿,何止有意思!那是太有意思了!这才是生活啊!整天早上起来了就梳妆打扮,逛园子、揣着八百个心眼子跟不喜欢的人聚餐客套,那叫什么生活啊?简直是一坨狗屎!”
“咦?”
刘执惊讶于路缘缘来了她这儿没多久,竟然还学会了脏话,突然爆起粗口来,这要是让她娘知道了,非的上门兴师问罪不可。
“嘻嘻,清清你放心,跟你一样,回家我就自动变回优雅的大小姐了……”
路缘缘看出她表情的深意,解释道,“方才跟几个小混账学的!他们也不买货,还想调戏我,让我给打骂跑了!”
没想到这会儿的工夫就出了幺蛾子,刘执忙紧张地上下检查她,“没事吧?”
“嗐,没事儿,几个小混混吓得屁滚尿流的走了,有事儿我就大喊大叫了,这么近,宁都他们又不聋。”
刘执点点头,突然想起宁独和宁笃来,二人随行来临安,名义上是大哥派来保护缘缘的,可除了刚见面时显得很“恪尽职守”外,最近都几乎见不到他们影子,也不知道在后院干什么。
二人与宁都是亲兄弟,按理说兄弟齐心,可能都是冷面的缘故,感觉并不大亲近,刘执总觉得,宁都与他们俩哪里是不同的。
而且每次有要事需要办的时候,大哥也总是喜欢将宁都带在身边辅助,若不是自己要出来开店家里不放心,此次大哥公出,应当也是宁都随从左右罢?
想到这儿,刘执有些自责,若不是因为她的“任性”,宁都还能给大哥帮帮忙——因为刘奉这次外出“办事”,日子着实是有些久了,再加上缘缘这次来所说的一些关于崔家的“传言”,她不免担心,二叔是不是有意派大哥去的?
依着刘奉的性子,若办完事回了京,这会儿早该来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