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执并不知道此时自己的后背已经被人盯出了个窟窿,琢磨着处理完了这个小插曲,也该着手经营自家茶楼的买卖了。
不想被人叫住:“清清。”
见刘执回头,贾真三步并作两步地跑过来,笑眯眯道,“……清清一个女子,做事能如此思路明晰,果断利落,一点儿不受人情的干扰,佩服佩服。”
他神情真挚,言语恳切,刘执一时吃不准他这话是夸自己理智聪慧,还是在损自己不近人情,便只拿一双平静无波的眼看着他,等候下文。
果然,贾真打完哈哈,接着道,“清清给我出的主意……咱们什么时候推行?”
刘执一听就笑了,“贾大人,我只是一介平民百姓,热心帮忙出个主意而已,此事若要真推行起来,可不是我一个商人擅长的,因这主意只是一个大的方向,个中环节实在复杂繁冗,这一步步的实施起来,还得要大人自己做主才是。”
贾真闻言倒是有些意外,看她一眼,“清清不打算帮我打理此事么?”
刘执很坚决地摇摇头,笑道,“我的茶楼也快开业了,到时候大人跟人商讨此事,想寻个安静的地儿,我是非常欢迎的,还要赠送几盘糕点,也算为大人搞民生大计造福百姓尽一点儿绵薄之力。”
这番话既说明了她不是故意推辞,而是要忙活自家茶楼的买卖,分身乏术;又夸赞了贾真有正事儿为百姓办事,还顺便替自己茶楼拉了下生意。
贾真只好笑了笑,打趣道,“送佛送到西,我还指望清清能辅佐我完成这次改革呢……既然清清没空,我只得自力更生了。只是万一到时候改革大成,功勋簿上可看不到你的功劳了。”
刘执亦是笑道,“这我是不在意的,本来我的贡献就是微乎其微,但我相信大人不会吝啬那一笔的,起码帮我宣传宣传茶楼,我便心满意足了。”
贾真见她真是一颗心都扑在了自己的茶楼买卖上,倒也不再说什么了,带着手下告辞,回去着手实施办学的事宜了。
李三在旁边听了半天,嘴没插上话儿,心可没闲着,寻思着这贾真可真是有点儿臭不要脸了,硬要人家给你出主意写方案书就不说了,听方才那意思竟然还想让刘执一直陪他执行完全盘的计划,那可不是短期能完成的事,他这不是得寸进尺么!
哦,合着人家的时间就不是时间啦?时间就是银子知不知道!你官儿大也不能逼迫人家白给你干活儿挨累,自己的活儿还忙不过来呢,哪有工夫理你那摊子的烂事!
再者说了,人家已经给你方向了,是脑子蠢理解不了么?自己回去仔细看看琢磨琢磨不就完了,要什么都指望刘执,还要你个知府干什么?直接让刘执坐那位置得了呗!
还好刘执有原则,不是那种不好意思拒绝别人的人,她这一番话说得有软有硬李三听了很是解气,却完全没有深思此事跟他有什么关系,他在旁边气个什么劲儿。
小豆子眨巴眨巴眼睛,看着自家主子,小声道,“三公子说的是这个理儿,但有一点我不大同意,贾大人是知府,肯定不差钱,应该不会让刘掌柜去做白工的。”
李三被他这话吓了一跳,低头,“……我刚才想的又说出来了?”
小豆子抿唇点头,“……三公子,老毛病了。”
李三忙看刘执,好在刘执在送别贾真之后,又回头和魏知县蒋师爷说着茶楼开业请他们去捧场的话,并未注意到自己这边的动静,方松了一口气——不知道为什么,他不想让刘执知道自己对贾真有这么大的敌意,好像咋回事儿似的。
“那到底是咋回事儿啊?”小豆子天真地抬头问道。
“什么咋回事儿!”李三虎了脸,“别老问这些没用的事儿,教你认茶的时候倒不见你这么勤学好问!”
小豆子扁了嘴,嘟囔:“不问就不问。反正我看贾大人也没真想让刘掌柜过去挨累,说不定就是想让她陪着罢了……”
这话到了李三耳朵里,听着又不舒服了,但他直觉小豆子说得是对的——贾真看着可不像傻子,笑面虎似的装傻罢了,刘执竟被这样的人盯上了,不禁替刘执担心起来。
谁想小桃听到了小豆子的话,得意笑道,“人小鬼大,你倒看出来了!不过我也这么觉着,贾大人一口一个清清的,可不就是看我们主子好么!可惜呀,看我们主子好的人多了去了,贾大人虽然人材不错,但就小小一个知府,我看还配不起我们主子呢!”
小豆子闻言觉得不对,下意识“咦”了一声,李三的眼皮子也跟着跳了一下——小桃可真敢吹嘘,先不说她们一介商户竟然连知府都看不上的,听小桃这炫耀自得的语气,倒像刘执是个待嫁闺女儿,人人趋之若鹜似的。
小桃平日里对刘执是多忠心多维护多与有荣焉大家都是知道的,言语间有些不着边际的吹捧也可以理解,只是她说完宁都就重重地咳了一声,同时警示地看她一眼。
小桃也意识到了什么,忙一吐舌头,强挽道,“所以么,主子就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