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明若烟果然送来了两个宫女,说是要服侍任要蓁的衣食起居。
任要蓁瞧她们眼神灵动,行事机敏,就知道明若烟这是派来了两个眼线,说是照看,实际上是监视。
没多时,那西域进来的美颜膏也到手中,任要蓁连盒都没开,就知道里头的东西毒性极烈。
“什么毒?”
[宿主,经扫描,膏体里有蛊虫幼虫,这个用了会出人命的嘤……]
“真狠。”也就明络珠这种傻女人才会如此好骗,于是乎,再拙劣的手段,明若烟也敢使出来。
这就很离谱了。
不过,她可不是明络珠。
任要蓁捏了催眠诀,将俩宫女变成了自己的傀儡,局势一转,成了她在明若烟身边安插了眼线。
宫女们每日向明若烟汇报时,一言一行,皆由任要蓁操控。
除了这两个眼线,还有一个便是覃景钰了。
任要蓁的傀儡术于他不起作用,只好在他身上安了个针孔监听器,确保自己不会被他反咬一口,这才暗暗松口气。
覃景钰是个聪明的,知道明若烟靠不住,却也没有全然相信任要蓁,当明若烟问起他何时放下栽赃之信,他告诉她:
那夜他受了伤,无暇顾及此事,如今皇帝又在落月轩安排重兵把守,自己重伤未愈,只能先躲藏在皇后后院的空厢房内。
放置脏物的事情,需要暂缓一阵子。
此乃缓兵之计,而明若烟却听信了他的说辞。
信了九分。
至于另外那一分的猜疑,她不是未曾想过。
覃景钰躲藏在落月轩中,明络珠竟是毫无察觉么?此二人会不会勾结,反将自己一军?遗憾的是,这些念头只一闪而过,每当宫女向她汇报之时,心中的疑虑于猜忌就消了大半。
明络珠无此能耐,否则怎会到这般田地?
她眼下更在意的,倒是明络珠手里流出来的那封信,那首寄托女子相思,情感跃然纸上的诗句。
怎么可能是她写的?那种蠢女子,不可能有此才情。
前几日,见皇帝手中常持有那流沙纸,闲时总看得出神,心中的忌火便焰长三分;宫里也疯草生长般传开了这诗句,走到哪儿,都能听人朗朗上口;甚至于,连民间也开始流传起了这诗。
这诗,分明是原创啊。
而这情,分明也是真真切切啊……
有人开始相信,明络珠或是从前藏了拙,民间亦有说书人,讲起了《废物皇后痴恋冷情皇帝》的故事:
她,只愿同他一生一世一双人,却偏偏爱上了最不可能一心的那人;她,万人皆传废物无脑,实则是真性情,真表露,不矫揉造作,偏偏造人构陷,真情错付……
明若烟未曾想过,自己从旁作梗让侍卫调查落月轩,竟是反助了明络珠一把。
她亦不知是谁传了这些谣言,又传得如此漂亮。而明络珠的一举一动皆在掌控之中,又禁了足,当不是她做了手段。
就算是她,也无妨。她知道,自己有的是法子让这草包原形毕露。
先让她抢抢风头罢,皇上的生日宴也快了,到时候再踩入泥里……
任要蓁不知是谁替她传了那诗,只大致知使手段之人对自己并无恶意,也就随他去了。
只是如今,严墨黎派了众多侍卫,严加把守,她不好出宫,整日闷着,只能在梨花树下数数蚂蚁。
任要蓁见树下还算阴凉,梨花也养眼,干脆去院门前请求侍卫:“侍卫大哥们,帮本宫搭个秋千吧。”
秋千是任要蓁询问ook,得知的还算能玩的“玩具”。
门口俩侍卫一听,哪有皇后叫侍卫,后边还带着“哥哥”的?如此腻歪,莫不是,皇后又饥渴了?
面露晦气之色,侍卫挥手将少女轰入院内,“去去去!边去!”
“给本宫搭个秋千!”少女脸色一沉,开始撒泼。
秋什么千?这狗屁皇后还敢提条件?
院门口前,两侍卫相识哂笑,祭出了手里的长枪,威吓般地指向了任要蓁。
那眼神仿佛在说。
[唔,他们说:我们对娘娘不感兴趣,不想被潜规则……大概是这样。]
任要蓁:“放屁,什么货色?我就是真潜规则下属,也得看对象,懂?”
到了晌午,她又来到了前院,让宫女搬来了桌椅。
侍卫们以为任要蓁又要闹腾。
优雅落座,少女往桌上摊落了一堆叠物件。耳边响起叮叮哐哐声音,侍卫们投来好奇的目光。
少女从袖中掏出金钗珠宝,又扯下腰间银囊,大剌剌往桌上一甩,慵懒抬眸:“兄弟们,与本宫共推牌九,如何?”淡粉指尖轻点银两,她语气诱哄,“赢了,这些财物,可都是你们的了,本宫只是图一乐。”
上一个和任要蓁赌博的,现在还在床上躺着。
侍卫们不动声色地移开了眼,少女拍了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