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就出门去了信用社的宿舍。
墙角的三箱空啤酒瓶还没来得及去退钱,提醒着姜至那一晚的大酒和宿醉后的头疼。
下午三点,姜至照例坐上了去往东江县城的中巴车。
因为时常固定这班,售票员也跟姜至熟悉起来了,打着招呼把姜至朝里面让。
这些县乡中巴车常常是个人承包的,大多是夫妻档,老公开车,老婆卖票,偶尔几家人联合起来运营的,就自由组合。
所以售票员也并不是公交车上那种老大妈,而是一个三十出头的少妇,一边给姜至收钱找零一边调侃道:“也不知道姜老师的女朋友得多漂亮,才能配得上你这么痴情哦。”
姜至笑了笑,“估计她的朋友也会问,不知道她的男朋友得多帅,才能受得了隔三差五才能见一面。”
“哈哈,不愧是教书的,是要比我们会说些。”
没有什么额外的故事,售票员大姐客套两句就挪到了车门边坐下,不时在瞧见路边有人走着时,探出脑袋吆喝一声。
车子也在这一声声的吆喝中再度抵达了东江县城。
......
“沈老师,听说你都讲上公开课啦?恭喜啊!”
姜至熟练地取出一杯奶茶笑着递过去。
沈知墨却眉头一皱,迟疑地摇了摇头,然后看着姜至,委屈道:“胖了。”
姜至笑着帮她插上,递过去,“放心吧,奶茶和变胖是没有关系的。”
沈知墨将信将疑地接过,“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姜至牵着沈知墨朝前走着,“毕竟在第一杯奶茶研制出来之前,就已经有胖子了啊!”
“哦!啊?坏蛋!”沈知墨如梦方醒,笑着捶了姜至一拳,却舍不得放下手里的奶茶了。
大多数人都这样,可以拒绝一个开始,但在开始之后很难说结束。
......
晚上,酒店房中,借着床头昏暗的灯光,姜至看着沈知墨安睡地侧颜,嘴角轻轻翘起。
就像许多事业上的强者在生活中多少有些欠缺,沈知墨看似娇憨可爱的外表下,藏着几乎可以称得上天才的教学才能。
在学校就是年级里排名前列的几位之一,同时对教材课本有着超乎寻常的敏锐,高考若非数学实在头疼,她根本都到不了蜀州师范这样的学校去。
就在当初那几年的时间中,那样困顿的情况下,她依旧成为了东江县英语教学的头号名师。
不过因为个人感情的失意,没少被嫉妒她的人暗中嘲讽调侃。
她就像一株倔强的树,孤独地伫立在望不到边的荒原中,承受着四面而来的冷风,原本该与她一起依偎取暖的人,却带给了她最强的寒意。
对不起,这一次不会了。
尽情施展你的才华吧,我会是你最坚强的后盾。
想要什么舞台,我都创造给你!
姜至在心里念叨着,轻轻帮她掖了掖薄被,睡梦中的沈知墨不知是不是梦到了什么,嘴角也微微翘起。
这一晚,抱着沈知墨柔软的身子,做了一个美梦。
梦里,身为一个老师的他,终于能够与沈知墨进行一次深入浅出,寻根究底的穿道授液。
只是第二天一早,他在沈知墨的戏谑笑容中默默搓洗内裤的时候,脸红得有些不自然。
自己给自己做的孽啊,含着泪也要忍下去!
.......
接下来的白天,姜至带着沈知墨在县城了忙活了一圈,然后在星期天中午和沈知墨依依惜别,坐上了返回文兴镇的中巴车。
回到信用社宿舍的家中,姜至收拾一阵,坐在了电脑前,打开天涯浏览了一遍。
前些日子,反***战争胜利60周年天下同庆的余韵还未散去,天涯上国观和杂谈板块都不时有相关的帖子。
看了一阵,姜至先打开了先前写就的那篇《2005,论汇率改革与牛市》,检查了一遍。
然后略作思索,敲响了键盘。
率先敲下一行标题:懦弱的武士,先进的顽固——那个即将再一次拜鬼的邻居。
而后,早有腹稿的他手指翻飞,一行行文字在页面中显现。
“改革的风吹到了一座渔村,这座渔村登时扶摇直上,成为了那个国度一个响当当的名字。”
“这个渔村,叫做横须贺。”
“当明治维新的涟漪荡到横须贺的岸边,一座座拔地而起的军工厂,就让这座小小渔村发展成了当时的远东第一军港。也让一个包工头趁机赚得盆满钵满,他的名字叫小泉由兵卫。”
......
“虽然整个世界都在欢庆着60周年的胜利,但身为战败国的霓虹,他们的首相却必将走入那座被我们称为神厕的地方参拜。即使在这个敏感的时间这样做会得罪许多人,即使这会让他跟邻居们的关系降到冰点,但他们依旧会去。我们再不想看到那一幕,它也终究会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