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又摸摸鼻子,回头对王野说:“队长,俺感觉好像有人在背后念叨俺。”
“那还能够有谁?”王野嗤的一声打趣道,“除了小月这个傻丫头,还有谁会念叨你这个喝酒吃肉还他妈想娶老婆的花和尚?”
“喝酒吃肉咋了,想娶老婆又咋滴。”
魏大勇哼声说道:“包括团长政委在内,全团两千多号人都是光棍,就俺找着对象,这就是俺魏大勇的本事。”
“队长,论身手,俺啥啥都不如你。”
“但是说到找老婆,你比跟俺比起来可是差得远了。”
“我艹!”王野怒道,“说你胖,你狗日的还真就喘上了?回头老子就找一个比你那黑丫头漂亮一万倍的小美人儿。”
“艹,不许说小月黑。”
魏大勇怒道,“不然俺跟你急啊。”
“哟荷,胆肥了啊,居然敢跟我叫板了?”
王野一扬拳头说道:“我看你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说完王野便一记直拳照着魏大勇打过来,魏大勇发一声喊转身就跑。
打打闹闹间,两人已经跑进了总部医院,然后一进门,两人就像是被人施了定身法似的定在那里,脸上的笑容也瞬间凝固住。
因为院子里的场面实在是太让人震惊或者说心酸!
但只见,两侧廊下都摆满了病床,病床上躺满了伤员,还有许多伤员分不到病床,就只能在院子里摆一个担架然后躺在上面。
虽然有医护人员在给伤员做护理,但是因为没有药品,只能简单的盐水清洗伤口,再以反复使用并开水煮过的纱布进行包扎。
一个医生神情沉痛的对伤员做检查。
时不时的,医生就会沉痛的摇一下头。
然后就会有战士进来默默的把伤员抬走。
王野和魏大勇就知道,这个伤员已经牺牲。
他们没有倒在与小鬼子刺刀见红的战场上,却因为缺医少药倒在了病床上,说起来实在令人痛心至极。
从前院进入医院后院,受到的刺激就更大。
因为后院两厢是办公室,上房就是手术室,两人从中门走进后院时,手术室里正在进行一台截肢手术。
简陋的手术室甚至连门窗都没有,只用竹帘隔开。
一位护士端着托病从手术室出来,王野和魏大勇不由自主的看过去,便看到了让两人无比心酸的一幕。
只见一个医生正拿着一把小锯子,在给伤员截肢。
那个伤员的两条胳膊和两条腿都被紧紧的捆住了,身体也是被捆住,但是剧烈的疼痛却没有办法捆住。
那种用锯子一点点的锯开血肉,锯断骨骼的疼痛,超越了人类极限,再能忍的人也不可能忍得住,必定发出惨烈的哀嚎声。
直到,因为剧烈的疼痛而昏厥。
那个伤员就因为剧疼而昏厥过去。
手术室里便只剩下锯子锯骨骼的呲呲声。
正好有一个戴着眼镜的医生从旁边经过,王野便忍不住问道:“医生,咱们总部医院没有麻醉剂了吗?”
“哪还有麻醉剂。”
医生叹息一声道:“咱们医院说是总部医院,但是医疗资源并不充裕,平时备用的麻醉剂从来没有超过十剂,可这十来天前后送来总部医院的重伤员不下四千人,就那十剂麻醉剂连半天都没能撑下来。”
“没有了那就去买啊。”
魏大勇急了:“不然伤员受不了。”
“说的容易,上哪买?”医生道,“麻醉剂还有磺胺片、百浪多息针都是管制品,每一针每一剂都必须要做登记,小日本查得严着呢。”
魏大勇还要再说却被王野拦住了,他知道这个事很棘手。
一句话,八年抗战中,八路军的各个医院就一直都处于医疗资源严重短缺的状态,许多伤员因为得不到及时救治,默默牺牲或者因伤致残,能够靠着自己强悍的体魄以及免疫力硬抗过来的,不足万分之一!
两人从侧门出了后院,屋外有两排临时加盖的茅草窝棚。
这两排茅草窝棚就是总部医院的“病房”,就这样的病房,超过百分之九十五的病人都还轮不上,只能躺在廊下甚至院子里。
两人走进程月所在的“病房”时,只见程月眼睛红红的。
程月的伤势其实挺重,当时一颗100级的航弹直接落在了机车上,爆炸产生的冲击波虽然被机车给吸收了大半,并没有对程月造成伤害,但是一块高速溅射的金属破片却击穿了她的右胸,肺部都被穿透。
所幸当时医疗资源还算充足。
后来他们又搞到了一箱百浪多息针。
所以程月才算侥幸捡回来一条小命。
“小月,你告诉我谁欺负你了吗?”魏大勇一下就急了。
“没有,没人欺负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