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觉得自己少了点什么吗?”
华柔想了想:“少了磨砺,与一往无前的向道之心。”
张恒点头:“是的,你很聪明,可聪明人往往喜欢计算得失,做有把握的事,不愿冒险,这是不对的,没有一颗拼搏之心,凡事求稳,会让你失去很多机会。”
“眼下大时代即将来临,天下风云将有大变。”
“温室中的花朵,不足以经历苦寒。”
“现在,到你走出温室,寻找属于你的机缘的时候了。”
闻声。
华柔渐渐下定决心。
随后捧着乾坤袋,跪在张恒面前:“叔祖,我走了。”
“去吧,去吧。”
“宝剑锋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
张恒摆摆手,在她身上打入了一道剑光。
要是华柔遇到不可力敌的对手,这道剑光会护她周全。
但是张恒希望华柔用不到这道剑光,凭自己本事闯出个未来。
“东家,华小姐走了?”
回头。
得知张恒让华柔游历去了,侯五急得跺脚:“东家好狠的心,华小姐才多大,再晚几年也不迟嘛。”
张恒摇头:“既然是游历,增长见闻,当然是越早越好,等到二三十岁再去,那时性格已经定下,磨砺又从何谈起。”
侯五有些咂舌:“华小姐才十七啊,踏入道途也不过一年,要是有个好歹”
张恒还是摇头:“你且安心便是,我在她身上留了后手,遇到特殊情况,不会让她吃亏。”
“另外,十七也不小了。”
“前年,我从刘家堡带她出来那年,光是一个夏天,她就相看了二十八个,人家嫌她丑,非要再加两头羊才肯娶她,不然现在已经是两个孩子的妈了。”
侯五楞了一下。
随后笑的前仰后合:“华丫头,生的是不太美丽,可也用不到两头羊吧,昔日秦穆公换百里奚,也不过用了五张羊皮。”
张恒很认真的说道:“百里奚之所以能用五张羊皮换到,是因为没人能看出他的价值,华柔也是一样,我带她走时,曾给华家留下千金,所以华柔对我敬重无比,不只是传道之恩,还有知遇之情。”
侯五也不再说笑,叹气道:“华柔这孩子很对我脾气,可惜我是个没什么本事的人,帮不到她什么,枉费了她叫我一声先生。”
张恒不这样看:“华柔身上的胆子很重,你若想帮到她,就把恒古斋打理好吧,一家店变两家,两家变四家,等什么时候恒古斋的招牌开遍诸国了,她需要时,要人给人,要钱给钱,自然也就帮到她了。”
侯五想了一会。
咬牙道:“我是从宫里出来的,八岁净身,在深宫之内待了二十多年,虽然因为性格原因,在内监中没什么起色,可要说认识人,这三十年来的大小太监,也没有我不认识的。”
“回头我就准备一番,得势的太监在外都有外宅,如今我在仙音坊内当了掌柜,也算有点小身份。”
“我去拜访一二,看在昔日的情分上,再加一些打点,也不至于将我赶走。”
“只要不赶我,一来二去,混熟还不简单。”
“这些人在宫里当差,认识的人多,孝敬也多。”
“有些人还手脚不干净,将秦王宝库当成自己家的一样,搭上这条线,不愁店里没有生意做。”
张恒有些动容。
往日里,或许是因为身体残缺的缘故,侯五最忌讳提到太监二字。
以前的同僚别说见了,躲还来不及,生怕别人知道他是从宫里出来的。
现在为了华柔,居然能直面自己的过去。
张恒感叹,华柔的一句先生真没有白叫。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我从柜台上支点钱,回头见个分晓。”
侯五兴冲冲的走了。
几日后,果不其然。
随着侯五的一阵打点,一到夜半,经常有小太监来敲门。
一问。
都是替干爹来的,他干爹是谁也不说,只说跟侯五约好了,有个什么东西,要卖多少灵石。
张恒多的不问,只要有侯五的信物,一律给钱。
只半个月。
恒古斋的名号便打响了,谁都知道恒古斋内,有别的地方没有的宝贝,甚至接受私人订制。
怎么个定制法。
你看中谁的宝贝的,你吱一声。
短则十天,长则数月,一准能给你送去。
怎么来的你别问。
张三有个喇叭,还想换个鳎目。
李四有个鳎目,就像弄个喇叭。
用张三的喇叭,换李四的鳎目,再在中间赚一笔,这就是生意。
一来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