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门房想了又想。
半响后,想到这是谁的名字了,大怒道:“哪来的狂徒,居然敢直呼夫人姓名,给我把他打出去。”
“慢!”
张恒伸手一拦,再道:“我与你家夫人是旧识,你且去通报一声,就说花船婆的朋友来取无相天衣了。”
“这”
见张恒言之确确,门房不敢怠慢。
喊来一名家丁前去禀报,自己则带着护院站在门口,虎视眈眈的守着张恒。
张恒对此也不在意,安心等待。
等了大概有一盏茶的时间,有内院的侍女随家丁而来,行礼道:“道长,我家夫人有请。”
“带路吧。”
张恒不是徐鸿儒。
天下之大,没有他去不得的地方,也不怎么在乎镇西侯府。
毕竟,哪怕侯府的当代侯爷是武圣,料想也只是普通武圣,对应着初入合道境的水平。
不可能再高了,不然镇西侯府内有巅峰武圣坐镇,也不会眼见时局混乱而不出山。
至于镇西军和军阵。
那玩意对他没什么用,他是逍遥散人,在聊斋世界内一无宗门,二无牵挂,一人吃饱全家不饿。
任你有百万大军,也要先把他围住不是,他又不是徐鸿儒,没有根基去让人围堵,自己想走,天下间又有谁能拦的住他。
“道长,请。”
一路兜兜转转。
张恒随着侍女来到后花园。
要说这侯府也算气派,深宅大院,六进六出,跟红楼梦里的荣国府一样,一个院子是一个院子的。
一路所过。
那些看门护院的家丁,也各个孔武有力,气血充盈。
张恒只看一眼,就知道这些不是普通人,而是从军队里下来的百战精兵。
“婆婆让你来的?”
花园角落,有一凉亭。
胡夫人坐在其中,屏退左右,叹息道:“我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
张恒打量着胡夫人。
胡夫人看着三十多岁,雍容华贵,只是
张恒眉头微皱:“你这身体”
胡夫人笑道:“五十年前,我便舍弃妖身和法力,投入妇人腹中重新投胎,化而为人,所以我这身体就是人身,已非妖狐,走的也是道门正法的路子。”
“你的胆子很大。”
张恒一语双关。
第一个胆子大,是指胡夫人敢偷花船婆的无相天衣。
第二个胆子大,是指胡夫人居然敢擅自投胎。
要知道,大修行者不计其数,能活出第二世的寥寥无几。
任你是佛门高僧,道门真人,陷入胎中之迷也难自拔。
如此,一旦忘记前尘,找不回前世,自然也谈不上活出第二世了。
胡夫人自己转世,舍弃妖身,投入人胎,重新再来。
不是胆子大是什么。
“我不是胆大,而是不甘心。”
“妖修艰难,人修一年,能抵妖修十年。”
“任你是千年老妖,也难敌那些出身名门,修有妙法的三教宿老。”
“我是商丘狐族出身,族中也算有些传承。”
“我这一脉,已经有三千年没人成仙了,我自问天资不错,却也不敢认为自己能够成仙。”
“法不通,就要变。”
“路不通,就要改。”
“如今我转世为人,修道门妙法,只五十年,便走完了之前五百年的路,待我功德圆满之日,未必没有一登仙途的可能。”
胡夫人目光坚定,语气幽幽。
张恒一听这话,便知道今天难以善了。
因为胡茜也想成仙,想的发狂,她偷无相天衣时,恐怕就想到以后要怎么做。
无相天衣能避水火大劫和心魔劫,是飞升证道的不二法宝。
对一个想成仙的妖狐来说,这件宝物比她的身家性命还要重要,和和气气的将无相天衣取走,恐怕是不能。
毕竟。
死,大不了下辈子重新再来。
宝贝丢了,那可就什么都没了。
“来时,花船婆曾托付我,让我问问你,她对你那么好,你为什么还要偷她的宝物。”
“现在,我想不用问了。”
胡夫人一心飞仙。
对她而言,无相天衣摆在眼前,就像让沙漠里的旅人守着一壶水一样,这样的考验又有几人能够通过。
“唉!”
胡夫人叹息一声:“是我对不起婆婆,日后若是我渡过天劫,飞升在即之时,自然会将无相天衣奉还。”
奉还?
张恒却是不信。
胡夫人已经嫁入侯府,为人妻,为人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