恒有些纳闷了,这也不是,那也不是,总得有个缘由吧。
“大老爷。”
老人看出了张恒的困惑,叹息道:“您给我们减了租子,我们应该高兴才对,可村里还是有人担心,这么低的租子,是不是秋收之后就要把地收回去,改让你们张家人种了?”
老人一边说,一边小心翼翼的看着张恒脸色。
张恒一听就笑了。
他还以为什么,原来是怕他收回土地,不给大家种了。
有这种担心也正常。
四成的地租,放眼全天下恐怕都不多。
有好事了,当然可着自己的族人合适,相比张氏族人,他们小安村的都是些外姓人,怎么会不担心呢。
“老人家,有想法,也要从实际出发呀。”
“小安村离大沟镇三十几里,土地不给你们种给谁种,难不成还要派人过去吗?”
张恒苦笑连连,为了不让大家患得患失,当即表态道:“你们的担心是多余的,回头啊,我让管家带人去一趟,以前的租契是一年一定,我给你们改成三年一定,这样你们就不担心了吧?”
“大老爷,您真是活菩萨,大善人啊!”
老人领着大家就要给张恒磕头。
张恒赶忙制止:“眼下都民国了,皇帝都没了,磕头这套老规矩也得改改,你们要是真记我的好,回头就带村里的后生来让我见见,这走动多了,不亲也是亲啊。”
“应该的,应该的。”
众人连连应是:“您要是有什么吩咐,谁敢不听,我们就把他的腿打断。”
“不至于,不至于。”
张恒连连摆手。
中午。
众人吃了一顿羊肉泡馍。
下午,老人便带着小安村的村民们回去了。
临走前还承诺,回头一定带村里的后生们来拜见张恒。
张恒也不含糊。
给每人装了十斤白面回去。
别嫌少,这年头能吃上白面的人家可不多,就算不自己吃,留在手里也是硬通货。
如果家里来了亲戚,做一顿白面馒头,不管是自己还是亲戚都会觉得有面子。
“都是些忠厚人啊!”
目送着一众老少离去的背影,张恒向老管家吩咐道:“我不是弄了点粮种回来吗,明天让人送到小安村去,等这季的粮食收了,就让他们种我给的粮种。”
“是,老爷。”
老管家恭恭敬敬的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