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十九,宜乔迁。
在宫里住了十几天后,池诺终于和太后提出要搬出宫了。
零零散散的也收拾了不少东西,等池诺收拾好,太阳已经正南了。
帘秋陪着池诺走在宫道上。
“母后这几日看上去精神不太好?”
太后确实是没有初见的那种精气神了,最近还总是昏昏欲睡的。
帘秋凝着眉,嘴里不忘宽慰着:“殿下放心,太医瞧过了,没什么大问题。”
池诺点点头。
迎面走过来一位年轻男子,长相倒是清秀,但是脸上满是纵欲过度的青暗,下盘虚浮,无端给人一种浑浊感。
池诺只看了一眼就收回了视线。
那男子看见池诺,却颇为惊艳,眼珠子黏在池诺身上,久久都没回神。
这莫不是神女?
他舔了舔干涩的唇,不知不觉间就停了下来。
身旁带路的宫女目露鄙夷,顺着他的目光,暗地嗤笑。
昭嘉长公主也是你能肖想的?
“李公子,娘娘还等着我们。”
李盛回神,急忙应道:“那走吧!”
—
天色尚早,池诺去了沈府找沈家姐妹玩。
沈微澜正在绣嫁衣,她八月份就要成亲,这嫁衣快做好了,只剩一个裙角,沈微澜没事就拿来绣上两针。
池诺和沈家姐妹围在她身边,好奇地摸摸这摸摸那。
沈微澜低着头,又绣了一针,好笑的看着她们。
“你们成亲时也要亲自绣的。”
沈悦娴撇了撇嘴,都囊着道:“我才不要呢!”
成亲什么的最麻烦了?
她才不要嫁人!
这嫁衣料子是顶级的蜀锦,摸着极其软滑,上边的刺绣栩栩如生,极为精美,一层叠一层的裙摆处坠着大颗珍珠,看的出主人是费了心思的。
嫁衣这么用心,那澜表姐对那位定北王世子用情至深啊。
能让沈微澜如此倾心,池诺对那位世子突然有了兴趣。
“澜表姐,你和定北王世子怎么认识的啊?”
沈微澜微微顿住,默默地看向窗外。
那桂树上懒懒地卧着一只橘猫,轻轻地闭着眼睛,时不时叫唤两声,不过大多时候是安静的。
“我和他很早就认识了...”
午后的日光透过窗杦稀稀疏疏地照在了铺展着的嫁衣上,也照在了那蜿蜒曲折的金线上,透出些碎金般的光泽,微风轻拂,几缕阳光调皮的交换着位子。
极为宁静的午后,池诺听了一个美好的故事。
故事中的女孩温柔娴静,从小就是一个小淑女。男孩则就调皮了许多,上树打架什么事都干,大人们提起男孩就恨铁不成钢。男孩虽然调皮,但是对女孩真的很好,后来,他们因为一些事分开了。
五年后再见面,女孩也从小姑娘出落成落落大方的美人,男孩未到弱冠,便子承父业,受人拥戴。
幼年之情,一经触燃,便不可收拾。
彼时,她芳华正好,他鲜衣怒马,便顺理成章订了婚约,以结百年之好。
沈微澜说着,便不自觉的笑了起来。
眉骨柔润,一眼如画。
池诺看痴了。
直到沈微澜轻轻叫她,池诺才回神,随即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妈呀,沈微澜真的是绝了。
以前只浅知美人在骨不在皮,直到遇见沈微澜,池诺才真真切切明白这句话。
有骨方才有神韵,原来真的有人能给人如玉般的韵味。
池诺感叹:“定北王世子真的好福气。”
沈微澜嗔了池诺一眼,微红着脸道:“得遇阿慎,才是我之辛。”
定北王世子名换顾景慎。
沈悦娴、沈言暮静静听了半响,又见自家长姐难得有这种情绪外露之时,相互对视一眼,打趣道。
“知道了姐,你们俩最般配了。”
“姐你这话,到时候成亲时也要跟姐夫说哦!”
“你们俩真是...”
沈微澜顿时羞红了脸,作势就要打她们。
池诺惊奇道:“哎呀,你们看,澜表姐害羞了。”
“好呀,诺诺,连你打趣我。”
沈微澜也好似敞开了心扉,那些礼仪也暂时不顾了,几人顿时闹成一团。
她们在的厅子碍着花园,旁边就是一条过道,那是走向后院的必经之路。
眼看沈悦娴要上来挠她痒痒,池诺急忙向旁边一躲,她正对着沈悦娴,却丝毫没注意到身后走来一人。
脚下不知道绊倒了什么,池诺脚下一个踉跄,身子就要向后倒。
不好,要摔了!
池诺下意识蹙紧眉,脸色煞白,抱住自己的后脑勺。
“诺诺!”
意料之中的疼痛没有到来,一双有力的臂膀揽住了她的腰,池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