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战触发。

何进躲进人群后方，阴笑道：“杀，一个不留！”

余殃顺势夺过一把刀，所过之处没有一合之敌。

“一群鱼肉百姓的狗东西，爷爷砍死你。”马三立轮着大刀左右开弓，下手一点也不含糊。

同样使刀的蓝景华从气势上就弱了不止一分，与韩航护在马车两端。

刘金花徒手制敌，身前倒下的尸体不是被抓破喉咙，就是被挖出心脏，论残忍程度不下他人。

秦祥云则灵活许多，袖中藏了一把匕首，身影在人群中来回穿梭，招招致命。

余殃气息内敛，一刀在手，周围三步之内没有活人，他就像是砍瓜切菜一般杀了不下二十多人。

雨水，血水，混合在一起。

何进为人谨慎，这次带来了不下五百甲士。

乱拳打死老师傅，余殃等人虽是江湖武夫，但也架不住对方人多，包括余殃自己都挂了彩。

他们不要命的打法镇住了何进的甲士，一时间没人敢上。

这才让给了他们一丝喘息之机，余殃身后遍地尸首，满身杀气让人不寒而栗。

人群后方的何进怪叫道：“停下干什么，给我一鼓作气杀光他们！”

轰隆隆！

就在这时，地面震动，百余铁骑飞冲而来。

何进有些奇怪，自己没带这么多人啊？

一个冲杀，二百多甲士瞬间死亡。

铁骑调转马头，又是一个冲刺，何进带来的甲士皆亡。

何进瞳孔放大，两个冲刺他精挑细选出来的数百甲士就被杀光了？

高头马背上的壮汉来到眼神茫然的何进身前，居高临下俯视着他，一枪将其拍跪在地。

“你可知自己犯了死罪！”

何进双眼茫然，浑身都在哆嗦，很难想象，曾跟着誉王东征西讨的得力悍将被吓得说不出话来。

就在持枪的汉子准备一枪了结他的时候，余殃拖着卷刃的刀走了过来。

“你，你到底是谁？”看到余殃，何进终于回过神来。

“幽州余殃！”

“幽州？余？”何进突然癫狂，随后瘫坐在地，口中喃喃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

噗！

声音戛然而止，一颗头颅冲天飞起。

高头马背上的汉子翻身下马，单膝跪在泥泞的血水里，道：“王殇参见殿下！”

其余铁甲纷纷下马跪地，齐声喊道：“参见殿下！”

声音大如惊雷，响彻天际。

“我不是说过你们不能露面吗？”余殃用刀拍打着王殇的脸庞。

王殇说道：“沈先生说殿下有难，来人太多会引人瞩目，所以让我带了一百个血狱龙骑过来。”

脖颈血迹渗出，王殇巍然不动，眼皮都没眨一下。

“下次没我的命令再敢擅自行动，小心你的脑袋搬家！”

“是！”

秦祥云等人受伤不轻，马车旁，蓝景华眼中含泪依靠在车轮上，身旁是心口插着一把刀的韩航。

余殃来到身前问道：“还有什么心愿？”

心脏被刺穿还未断气的韩航口中咕咚咕咚往外溢血，抬起眼皮瞧了一眼，道：“没能亲手杀了你！”

“这个帮不了你，还有其他心愿吗？”

韩航转头看着蓝景华，费力抬手摸着他的脑袋，道：“我答应过，要保护他！”

“好，我保证他不会死在我前面！”

韩航死了，面带笑容。

记得小时候，他有个弟弟，两人相依为命，虽说吃不饱穿不暖，但彼此是对方在这世上的牵挂，直到有一年，马踏村庄，他的弟弟永远离开了，年幼的韩航清晰记得，领头那人叫余征。

韩航到死都没告诉别人，蓝景华真的很像很像他死去的弟弟。

两座坟头。

一座埋了韩航，一座睡着邱家兄弟。

邱心和最后也战死了，与他的哥哥葬在了一起。

余殃在坟前站立了许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