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沌之中,易夏缭绕着无尽火光的眼眸注视着眼前的虚空。
在那凡物难以获悉的宏伟视域中,易夏窥见了那些孱弱却繁多的恶意。
那些有些,可能是他曾经狩猎逃窜而出的余孽。
也可能是被他毁灭的世界或文明中,某个存在的挚友或血脉。
虽然很难去评定,黑暗的世界中是否一定会存在足够真挚的友谊或足够紧密的亲情。
但考虑到易夏当下所造成毁灭集合的庞大程度。
在那样的基数之下,催生出当下这样的集合也并不是多么令人感到稀罕的事情。
易夏本身,是一向懒得理会这些弱小却散乱的存在。
也许他们之中,会诞生出极少数颇为强大的个体。
甚至考虑到多元宇宙的无垠性,也可能诞生拥有超越他力量的个体?
但易夏对此并不在乎……
基于这些诞生恶意的阵营,易夏本身就是与它们敌对的。
在易夏看来,它们与多元宇宙其他黑暗世界的个体并没有区别。
仇恨?
敌意?
那不过是杂糅无用的点缀。
他与它们之间,本就是不可调和的。
易夏足够清醒地认识到这一点。
而现在,这或将存在诞生多元宇宙黑暗奇迹的集合,将归于更为冰冷的寂静。
没有奇迹,没有黑暗童话般的觉醒……
易夏炽烈的目光,平静地注释着一切:
那些不同的时空在易夏所感知的虚空中,交汇出纷杂而混乱的画面。
而其中所对应的,一个个形态各异的个体,则猝不及防地迎接那来自血色九尾的禁忌之力。
没有任何的停滞,没有任何的悲悯。
那远远超过它们所能够承受的毁灭之力,追溯着那森冷的恶意而来。
几乎在瞬息之间,画面中的绝大多数的存在都毫无反抗地归于湮灭的宿命。
而它们的生命本源,则被那血色的力量裹挟着归于易夏炽烈的意志。
就像一滴雨水,毫无波澜地落入了血红的汪洋……
而现在,是暴雨倾盆……
在易夏炽烈的注视下,绝大多数的画面都是稍纵即逝般的消逝。
每一个瞬息的转化,都对应着一个黑暗生灵的湮灭。
而这种湮灭,并不会因为它个体的消逝而终止。
它顺着那黑暗的命运与血脉蜿蜒而去。
它们或魁梧,或妖娆……
有年轻的,有年长的……
而在那血色的橡皮之下,以某个个体为中心的痕迹被残酷地从物理层面清除了……
于是,一个又一个……
血色之下,没有无辜……
这是属于夏巫的清算……
…………
…………
“发生什么事了?”
尤琳特略带惊恐地,看着原本还在高台上侃侃而谈的身影,忽然哀嚎着化为一片虚无的粒子。
这里是隶属于一个黑暗王国的驻外军队。
刚刚湮灭的存在,则是这支军队的统治者最为信任的幕僚之一。
据说,对方曾经在另外一个强大的黑暗势力服役。
但后来那里被毁灭了,这位幕僚因为刚好到这里开展外交活动,所以侥幸躲过了一劫。
而老家被偷的幕僚,也顺理成章地被窥见了机会的将军留在了这里。
当然,对方是否情愿,就不得而知了。
总之,这是一位在这个血色的军队中颇具威望的存在。
而就是这样一个存在,却突兀地湮灭了……
莫大的恐慌,充斥着所有发生了这一幕的士兵们。
眼看一场巨大的骚乱即将发生,一个狰狞的雄伟身影陡然出现在高台之上:
“肃清!士兵们!”
现身的,正是统治这支血色军队的将军,被誉为“残暴独眼”的高级战争统帅。
尤琳特这次,也是冲着对方来的。
按照军队的相关个人资料,她是被最新一批强制征兵所抓获而来的蜥蜴人。
但尤琳特的真实身份,显然并非如此。
甚至说,她此刻的躯体也并非全然真实的。
哪怕它同样具备着血肉生命的所有反应和感触。
但尤琳特的真实躯体,却躺在据此隔绝无比遥远时空的某台冰冷机器中。
她冒异形排斥的风险以蜥蜴人的躯体来到这里,是为了探究这支军队的真实运转情况。
让她能够完成,至少抵达A+成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