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渐深，一轮清月照在这人间大地。

易夏坐在院中，看着旁边的尹姣。

此时的诸多大巫，已然离去了。

他们能从百忙之中抽出时间过来观礼，已然超出易夏的预期。

而过多盘亘，则显然不太实际。

这个时候，拜师已成，对于这个真正意义上的第一个徒弟。

易夏想了想，他在这方面也没多少经验。

不过，就像他在拜师礼的时候，跟尹姣所说的那般。

他也并不准备予以对方过多约束。

只要行于正道，其他的都是旁枝末节。

“我擅长的不多，其中尤善鏖战厮斗之术。”

“也晓些法术，能使火唤风，弄些瘟厄。”

“之前跟你所说的‘使唤蛤蟆’，则是蛊毒之术。”

“你欲学哪般？”

易夏缭绕着无尽火光的眼眸，看着尹姣问道。

他在这方面，向来没有什么定向培养的想法。

尹姣自己喜欢学什么，便随她去。

至于道路问题？

这倒是不急于一时。

尹姣闻言，不由得陷入沉思。

按照传统的想法，她应当学习易夏最为突出的方面。

但鏖战厮杀之术？

尹姣下意识看了看自己，好像也没有那么纤细的手臂。

不知道为什么，刚刚拜师的时候，前来观礼的诸多大能都觉得她“颇为纤细”……

这让尹姣甚至产生了某种错觉，难道她看起来真的很弱不禁风吗？

当然，不管怎么说，鏖战厮杀之术听起来不像是她所能够驾驭的行列。

至于法术？

尹姣其实是很有兴趣的。

自己修行究竟是为了什么，尹姣现在其实也并不那么清晰。

她于懵懵懂懂之际，撞见了正在召唤阴灵丢垃圾的易夏。

如此，得了承诺。

也算是无心之下，机缘巧合。

现在回想起来，尹姣总觉得有些梦幻。

那时候，她只是想着“能够学个法术，能自动丢丢垃圾，也就足够了”。

如此想来，尹姣觉得学学法术也不差。

而使火唤风、弄些瘟厄……

听起来，好像也是法术能够囊括其中的概念。

尹姣不知道，为什么易夏要专门拎出来说。

她见易夏说完便看着她再无言语，知晓这大概也算是一种试炼？

至于蛊毒之术……

尹姣本来觉得，捣鼓蛇虫之类好像有些难以接受。

可转念一想，易夏的那只胖蛤蟆不就颜值挺高的吗？

这样想来，蛊毒之术似乎也不错……

于是，尹姣不由得陷入了纠结。

而看着纠结的尹姣，易夏倒是自顾自地拿出一瓶薄荷巫药喝了起来。

他其实没有尹姣所思虑的那么多的想法。

尹姣要问他的话，他也会说。

不过，这不是没问吗？

…………

…………

“……我能蛊毒和法术一起学吗？”

纠结了片刻的尹姣，小声地问道。

“可以啊。”

易夏听了之后，随意地说道。

尹姣：？

随着不断的接触，她忽然察觉到了自己这个师父的某种微妙特质。

看起来，之后的修行，并不会如她所想象的那般。

“诸多道路，万千神通，你随意尝试便是了。”

“只是我所擅长的，能够多少予你一些解惑就是。”

“日子还长，哪有那么多入门便能笃定将来的？”

易夏看着表情有些迷惑的尹姣，笑着说道。

如果只是停驻在超凡领域，那么最为契合的便是母庸置疑的限定天资。

但若是将目光投向到更为宏伟的领域，以传奇为最初的分野的话。

那么所谓的“擅长”或“契合”，其实也并没有那么重要或绝对。

易夏并没有打算，予以尹姣怎样沉重的使命或职责。

又或者说，那是更为冗长时间之后的事情了……

他能够给予尹姣的，可能是略多一些的容错机会。

至于是否能够有所成就，那则是看她自身的造化。

易夏从不觉得，他就一定能够教出多么出众的徒弟。

传奇可没有世袭这个说法……

而代入到东方谱系超凡文明之中，那些“鸡犬升天”或凭借丹